的喜悦。
“哥哥,杀生丸是不是承认我了?”
“嗯?”炖汤的手微微一顿,缘一诧异地看向他,“怎么这么想?”天天挨兄长栗子,夜夜吵着要宰了杀生丸,现在居然转性了?
犬夜叉:“刚刚他打我头的时候,我一点也不痛了!”这么明显的放水,是终于认可他的实力了吗?缘一不语,只是抬手摸了摸犬夜叉的头。
嗯,没发烧,就是变硬了。
单论头的硬度,他想杀生丸一定承认犬夜叉很强。
“你本就是他的弟弟,其实他一直承认你,只是嘴硬不认罢了。”旁观者清,缘一以“次子”的角度看待他们,才发现了许多细枝末节的暖意。
犬夜叉总挑衅杀生丸,可每次狩猎都会带回兄长的那份食物。
杀生丸很厌恶犬夜叉,可当朔夜降临时,却允许孩子睡在他的身边。
缘一不清楚自己离开后,他们会以何种方式相处。但就目前来看,杀生丸对犬夜叉算得上包容,态度也有所软化。
只是,铁碎牙仍是兄长的雷点。
若是兄长不愿放弃对铁碎牙的执着,那么等他发现父亲的墓地在哪,或许真会在盛怒之下做出错事。
他不愿他们如此。
“真、真的吗?”犬夜叉犬耳晃动,“那家伙会承认我?”
缘一轻笑:“我说你,不要总是‘那家伙’、‘大混蛋’、‘杀生丸’地喊兄长啊,好歹叫一声哥哥吧?”
“听着,犬夜叉。”缘一蹲下来平视着他,温和道,“人与人,心换心。如果孤山上的雪不愿化成水,那你就爬上孤山,去融化他。”
“会很危险,掉下悬崖就粉身碎骨。但得见冰雪消融后的绝景,足以让人不后悔之前的攀爬。”
“有时候,只是缺个台阶,缺一声兄长。”
犬夜叉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鼓起勇气走向杀生丸。
大抵是喊了“哥”,缘一看见杀生丸的金眸忽地瞪大,绒尾上的毛微微炸起,又强行被压平。大妖怪愣了许久,然后抬手……
犬夜叉顶着一头包回来:“哥哥,你骗人!杀生丸只想当混蛋,不想当兄长。”
缘一:……
……
时光飞逝,缘一在此地滞留了十年之久。
十年,足以切断旧有的联系,重新建立羁绊,并对长留久居之地生出不舍之心。
过程太长,点滴太多。缘一亲手把犬夜叉养成了五头身的娃娃,教会他兽之呼吸、识字写字、自尊自强。
像是弥补了上一世的遗憾,让他明白了亲子间的相处。当看着一个孩童学会跑跳、握刀、走出封闭的世界,愿意交付人信任……这种自豪与成就感,无法言喻。
随着实力的增长,犬夜叉半点不介意别人喊他“半妖”。谁喊揍谁,打不过喊哥,可谓是活得日渐开朗,也皮实太多。
他同杀生丸的关系和缓下来,却没有太大的变动。
在杀生丸学会月之呼吸后,时常消失许久才回转,长则一年,短则三月。聚少离多之下,犬夜叉最依赖的仍是他……
缘一叹道:“犬夜叉,有一天我会离开。”
“随你!”孩子犬耳抖了抖,别过脸,“哼,你别被外面的杂碎干掉了!我、我早就习惯了,你们妖怪总是出走一年两年的……”
“或许无法返回。”缘一道,“不过,生命漫长,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犬夜叉沉默许久,十年游历改变了他不少。似是知道缘一没开玩笑,他低声问:“哥哥,你什么时候离开?”
“不知道,但铁碎牙在动了。”
缘一靠在树边,道:“我来到这里是阴差阳错,但走到今天,不失为一种试炼。”
“试炼?”
“刀的试炼。”缘一指向心口,“也是对‘心剑’的试炼。”
早在凌月王说出“冥道诡谲”的时候,他便明白兄长的试炼一定不容易。却不料,等真进了冥道,这试炼何止不易,简直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丢在一个相似的世界,让人迷茫、惶恐、焦灼又沉迷,用漫长的时间消磨他寻找出路的意志,用同样的熟人挽留他想要离开的心。
建立新的羁绊,留在这里、爱上这里,进而离不开这里!
让他舍不得犬夜叉、杀生丸,让他舍不得这身白犬的妖血,又斩断他曾经的牵挂,给他一个好好开始的未来……
铁碎牙脉动的那刻,缘一甚至能听见心魔的呼唤:【你舍得吗?】
【你真的要离开吗?】
【离开了,或许再也见不到犬夜叉。回去了,你就只是半妖,而不是完整的犬妖。可留在这里,你有兄有弟,你名正言顺,你……】
“我舍得。”
缘一对自己说,也是对犬夜叉说,甚至是对隐匿在林间的杀生丸说:“我舍得舍弃我拥有的圆满,去寻找不怎么完美的曾经。”
“哥哥,别走好吗?”
缘一轻笑:“我的兄长在等我。”
犬夜叉鼻尖耸动:“杀生丸的气味就在这里啊……”还找什么找。
“这里不是我的世界,但你们是我的兄弟。”铁碎牙的颤抖渐渐加剧,在刀的驱使下,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