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在哪里?”杀生丸笃定的语气,“告诉我。”
凌月:……
“居然怀疑自己的母亲,真让我伤心。”凌月唉声叹气,说的似真似假,“假如我知道,为什么不把铁碎牙给你?”
是的,她真不给。
“难道我会联合你早死的父亲给你难堪吗?让你拿不到刀,让你备受质疑,让你终日奔波寻找。”
别说,她还真会。
“杀生丸,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是西国下一任王。作为母亲,不会如此对待她的独子。”捂住心口,作假哭状。
骗人的,她真能坑死他。
不知是她的言辞太恳切,还是杀生丸也认准了这个理,在被亲妈坑到成年之后,杀生丸沉默许久,终是给出了信任。
“看来是我想多了,母亲。”
这会儿,凌月的假哭都快变成真哭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仍然这么好骗,仿佛她教他的东西全喂了狗。
事实证明,她儿子就是实打实的狗。
“既然母亲也不知道,那么这个选择又有什么意义?”杀生丸平静道,“我不做任何假设,但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话……”
他垂眸,看向鲜血淋漓的半妖。
“我会把铁碎牙给他。”出于强者对弱者的怜悯。
此时,不仅是凌月,甚至在座的犬妖都脸色一变。前者是惊于儿子真的有了慈悲心,后者是诧异半妖在王嗣心中的地位。
“寄放在他那里,等他成年,我与他必有一战。”杀生丸道,“我会杀死他,再把铁碎牙夺过来。”
就这样。
他全了犬族的规矩,不对幼崽下杀手,反庇护他平安长大。他也全了自己的原则,凭实力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这就是我的选择。”
凌月:……
说白了,就是让半妖帮他保管铁碎牙两百年,等他摸透了天生牙再回去取。
两把刀都要,一只手也不能空,这狗东西是她儿子?
凌月微笑:“杀生丸,在‘两个都要’这方面,你跟你父亲倒是相像啊。”
杀生丸:……
“倘若丛云牙也在,我三把都要。”他如是道,表示自己比父亲更“出色”,他全都要。
凌月:……
日曜支的血脉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
白犬的血脉拥有强悍的恢复力,缘一躺到傍晚便清醒过来,一身伤好了七七八八。只剩肩膀上的创口仍在作痛,但并不妨碍手做简单的活动。
摸摸肚子,饿了。
他正想倒腾些吃的,谁知还来不及起身,三只信使状的飞鸟立刻从窗边跃起,扑翅叫着“醒了”、“大人醒了”。
大人?
紧接着,兄长居所的门户洞开,五只胖乎乎的白鼠妖举着果子和肉食进来,麻利地在缘一面前奉上小几,再摆好盘盏,又火速退出四只,仅有一只留下侍候,似乎知晓他想问话。
果然,缘一开口道:“我睡了多久?”
小妖:“大人,您睡了一个下午。”
“大典结束了吗?”
“没有。”小妖补充道,“余兴的战斗还有不少,大人想去看看吗?”
缘一摇头,他半点不想动:“兄长呢?他……伤得重吗?”
他记得最后一幕,大御神流火的领域放肆延展,吞没了兄长的身影。之后,有极其凶暴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的理智瞬间崩断,顿时什么也不知道了。
虽然醒来后的待遇让他意识到兄长多半没事,但知道是一回事,见到是另一回事。
小妖正待开口,却听外间想起了熟悉的声音。
“犬夜叉,你还记得关心自己的兄长吗?”
“真令我感动,呵。”
杀生丸换了一身绣着青叶纹的和服,卸掉铠甲、拥着绒尾,一派贵公子午休回来的闲散模样。
大抵是恢复力极佳,或是西国的伤药太好,杀生丸被烧伤的左脸和左臂已回复如初,除了绒尾还有一片猩红,倒是瞧不出被灼烧的痕迹。
此刻他正拢着手,金眸扫过缘一的周身。确认半妖还算生龙活虎,登时嘲讽全开:“领域展开打算烧了我的时候,可不见你关照我这个兄长。”
缘一:……
“兄长挥刀砍我的时候,也没打算关照我这个弟弟。”缘一道,“而且,是兄长告诉我不要留手的,我只是照做而已。”
杀生丸:……
兄弟相见,先互相伤害一番,再兄友弟恭起来,这几乎成了杀生丸和缘一的相处常态。
许是双方都觉得秋后算账的行为很幼稚,他们适可而止,一个安静用餐,一个闭目小憩。
直到大典彻底结束,已是月上中天,而凌月来到了两兄弟的住处,发现庭院里没飘出狗粮的香味,不禁略感遗憾。
抢不了食了。
但可以抢幼崽。
“犬夜叉。”凌月轻柔地摸摸孩子头,态度温和得让杀生丸都感到不正常,“经过这次大典,你的确不是个孩子了。”
缘一认真颔首。
兄长的母亲好温柔啊。
“只是这种程度的实力想要活到成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