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觉得好笑,此刻的他仿佛一只狼狗,她成了摆在他面前的肉骨头似的,他心急又热烈,却只能摇晃着尾巴,不等到她点头就绝对不敢张嘴。
他紧紧箍着她,怀抱炽热,密不透风,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渴求喜欢。
他有多爱她,从来不说。
但动作能表达出所有的浓情蜜意。
从每一个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的拥抱,从灼人绵长又小心若珍宝的亲吻,从眸子里浓得快要滴水的神情。
时蔓被他弄得有些心跳过快,像鱼溺在水里一般,温柔却有着呼吸不过来的稀薄氧气。
她皙白纤瘦的手腕搭在凌振肩头,用着阻挡的力气。
“不行,医生说了,你腹部的伤口才刚好,不能剧烈运动。”
“我不剧烈。”凌振嗓音已是全哑,鼻音浓厚,贴着她耳朵说话。
所有喷薄的热息绕着时蔓的耳边打转,她有些撑不住,四肢发软,缴械投降。
长睫颤抖着,阖上双眼,沉浸在凌振的呼吸起伏里。
……
很久很久之后,满屋狼藉。
时蔓香汗淋漓伏在床头,有气无力地剜了一眼凌振。
只是因为眸子里都是刚刚弄出来的水汽,所以这一眼便不凌厉,反而水波潋滟,多了几分旖旎后的娇媚。
凌振老实地别过身去,给时蔓打热水。
时蔓看着他挺括笔直的背影,心里呸了一声。
都是装的,他老实个鬼。
之前还像是眼巴巴的狼狗等待投喂,可实际上等她说“开动”之后,他那些霸道的、想要疯狂占有的渴念便无法抑制地揭了出来。
她已经连手指都不想动了。
凌振此时正弯下腰,拿着毛巾,给她擦每一根指尖,拭去上面黏糊糊的“脏东西”。
倒是比上辈子细致体贴许多,但也比上辈子“坏”了许多。
时蔓掀起眼皮,带点儿怨气地看他,叫得颇有些嘶哑的声线问他,“这叫不剧烈?”
“……”凌振沉默低头,半晌才解释,“有些、情难自禁。”
毕竟,他都不知道多久没这样抱她亲她了。
所以才会在被子里、在桌子上、在阳台中,从黄昏、到溶溶月色、再到黎明。
反复又反复的,忍不住想要热切地感受着她的存在。
那是一种敲入骨髓的震撼,难以形容。
……
时蔓懒洋洋地阖上眼,身上那股又酥又麻的劲儿还没过去,她只好先睡一觉。
虽然嘴上要骂骂凌振,其实时蔓也享受到了极致的愉悦。
她只是担心他的身体,才刚好就这么乱来,一点儿都不像上辈子那个克制自律的凌振。
有空她倒是要问问他,怎么不跟之前那样,定好频率和时长呢。
哼。
第二天,凌振精神很好地前往部队报道,申请回归。
虽然医生说他还要再养养,不能剧烈运动,但显然他没有放在心上。
时蔓反倒成了待在家里“休养”的那一个。
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赵芳桂做好了午饭,等她一块儿吃。
时蔓还是恹恹的,没什么力气,单手撑在桌子边,忽然看到赵芳桂又抱了一堆报纸进来。
“小芳,以后不用买这些了。”时蔓瞥了一眼正要把报纸放到楼上的赵芳桂,“他以后估摸着也没什么时间裁剪报纸了。”
赵芳桂迟疑着放下,想了想还是补充一句,“可是凌哥今早出门前还嘱咐我……记得买报纸。”
时蔓眯了眯眸子,“这个家是谁做主?”
“您。”这回赵芳桂的回答倒是没有迟疑。
时蔓弯起嘴角,“那不就得了?你不用再买,我会跟凌振说的。”
时蔓吩咐了赵芳桂,又回了楼上的卧室。
她直接打开凌振放本子的抽屉,打算给他收拾收拾。
谁知里面本子里夹着的纸片太多了,时蔓没有拿放的经验,只是随便一提,一张张裁剪得十分仔细小心的纸片全从本子里掉了出来。
时蔓弯腰去捡,看到纸片上的内容却怔住。
她忙看向另外几张,也是如此。
张张都是如此。
全都是那天她在雨林外和担架上的凌振牵着手,两人看向不远处火星漫天的那一瞬间。
被镜头捕捉到,大报小报都争相转载报道这漂亮般配又动人心魄的一幕。
凌振裁剪下来的,他认真收藏起来的,也全是这些照片和各家报纸的报道。
时蔓这才知道,原来他所珍惜的,在意的,并不是别人如何夸他“英雄”。
他更喜欢她的姓名一起被提及,人人羡慕、向往,对未来的婚姻和携手一生的爱人有了更多美好的想象。
这被称为,神仙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