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没开玩笑。”蒲母拉着时蔓的手,不愿意松开,“小蔓啊,我是真喜欢。”
蒲母满意欣赏地看着时蔓,优雅从容的笑容里,藏着岁月细小的痕迹。
她笑起来,眼尾稍稍挑起,一看就知道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人。
时蔓终于发现凌振和蒲家的相似之处。他笑的时候,和蒲母是很像的。
只可惜时蔓和蒲母以前只有一面之缘,而很少有外人见过凌振笑,所以没发现两人的相似之处。
凌振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唯有转瞬即逝的笑容,微微挑起眼尾时,才会发现如此相像。
……
蒲母很喜欢时蔓,反倒像时蔓才是她的亲生女儿,丢了很久才找回来。
她夸时蔓的皮肤水嫩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又说时蔓生得雪白,眼睛漂亮。
怎么看,都怕这样娇美纤细的小姑娘被自己硬邦邦凶巴巴的便宜儿子给欺负坏了。
比起冷厉沉默的凌振,时蔓也更显得柔软可亲。
所以饭桌上,父亲母亲都是和她说话,给她添菜,问她一些工作生活上的事情。
就连蒲杉月也是,叽叽喳喳喊个不停。
毕竟凌振的脾气性子大家都知道,问他十句他能回一句就不错了,还不如直接问时蔓。
反正凌振的一切,时蔓都清清楚楚。
对于父母家人这么亲近时蔓,凌振一点儿都没觉得遭受冷落,反而很高兴。
他坐在一旁看着更觉得轻松,温暖,自在。
好像真的融入了一家人之中。
感觉是这么好。
时蔓也暗自庆幸,心想早知道是这样好相处,她就早来了。
以前文工团的姐妹们都瞎传什么啊,谁说婆媳是天生的敌人啊。
她和蒲母就一见如故,才几个钟头就感觉和在自己亲妈面前一样自在。
还能和蒲杉月一起软着语气撒撒娇,把蒲母乐得不行,身上的病好像都轻了不少,一顿饭的时间眼睛就亮起来,似乎年轻了好几岁。
之后,又约好等时蔓下次放假,两边亲家也一块儿吃顿饭,见个面。
蒲母依依不舍把时蔓她们送到门口,让她们以后想吃什么就回家,家里有保姆给做。
还有呢,如果嫌住在那边不方便,也可以搬回这边的家里来住。
不过也不是逼她们俩,而是提出建议,但尊重他们自己的决定。
……
回去后,时蔓和凌振商量一番,最后打算一个礼拜两边都住几天。
分一三五和一四六这样子住。
这边毕竟是凌振花费过很多心血的房子,而且家里有猫在,不可能完全舍下。
而另一边,凌振和父母之间缺失了太多时间和陪伴,时蔓也希望他能多弥补一些回来。
很快,等到时蔓放假这天,是两边亲家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时蔓也正好有时间,收拾了一部分行李搬到公婆家去,正式开始轮换着住。
时蔓的父母和公婆都是有文化,有内涵,有身份的人。
两边见面,也分外亲切和谐,都相处十分融洽。
蒲大首长和亲家公坐在阳台上乘凉下棋,蒲母则和亲家母坐在餐桌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说起时蔓小时候的趣事。
蒲永言为了避嫌,听说时蔓她们的决定后,主动说院里给他安排了宿舍,为了做实验方便,他打算以后长住在宿舍,偶尔才回家。
所以今天他并不在这里。
至于凌振,他坐在沙发上攥着拳头,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他有些紧绷,微抿着唇,认真捕捉关于时蔓的一分一毫,眼睛偶尔瞅瞅下棋的两位父亲,偶尔又看看正在玩闹的时蔓她们。
凌振有一个妹妹,时蔓也有一个妹妹,加上时蔓,三个好姐妹说着话,一块儿听着留声机。
画面温馨而美好,凌振恨不得将这些时刻全部都画在眼底,填补他上辈子所有的空虚和遗憾。
……
“小葵?小葵?”忽然时蔓推了时葵两下,在叫发呆的时葵。
“姐姐,怎么了?”时葵回过神,抬起小脸,额边点缀着两颗小痘痘,这是青春的气息。
时葵被找回来的这几年,寒来暑往,她的变化也很大。
不仅变白变胖,也不知不觉步入了豆蔻年华,有了少女姿态,不再是稚嫩的小豆苗,和时蔓、蒲杉月在一起也更相像。
时蔓歪起头一指,问道:“你在想什么?你瞧瞧你。”
时葵低头一看,小脸微红,原本是要把唱片放进留声机的,结果她心不在焉的,一直在把唱片的包装套往留声机里放,唱片还拿在另一只手上。
“姐姐,我——”时葵有些慌张。
时蔓本觉得只是一件小事,但看时葵这样心虚,又不由认真打量起时葵,“怎么了?”
“我知道。”蒲杉月古灵精怪地凑过来,小声道:“小葵肯定是在——想她的——”
还不等蒲杉月说完,时葵赶紧去拦她,“杉月姐,你别……”
时葵神色间的慌张,时蔓看得很清晰。
妹妹长大了,竟然也有了情窦初开的这一天。
时蔓抿唇笑了笑,打断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