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抱出他存着所有积蓄的箱子,交给时蔓后,却转头望着一床的长裤没有动,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怕你冷。”
时蔓笑得插腰,“冷?凌振,你是不是搞错了季节。”
“大夏天的,谁要穿这么长的裤子,热死人了。”时蔓拿起来打量着,啧了声,伸手比划道,
“实在要穿的话,裁裁才能穿,起码得裁到这儿。”
她娇嫩的手指一比,看得凌振瞳眸狠狠一颤。
他没看错的话,时蔓裁下去,都到大腿根儿了。
还没看到她穿,只是这么想一想,凌振古铜色的脸庞就好像成了一块烫红的烙铁。
他弯起腰,胡乱抱起那堆长裤,迅速转身,“我今天就去退。”
不再给时蔓说话的机会,还顺手抢走了时蔓手里的那条,“都退了。”
时蔓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实在好笑。
她想起梦境里,凌振也是这样,甚至比现在表现得更明显。
每次她放假可以不穿军装的时候,他都要守着她。
一见她穿短裙,就马上板着脸将他的外套盖过来,非要将她露在外面的两条腿遮得很严实,还美其名曰,“会得老寒腿。”
那时候的时蔓反应也很强烈,直接就朝他翻白眼,使劲儿将他的衣服扒拉走,还骂他就是自私小气劲儿,大男子主义,穿个裙子都要管她。
梦境里,两人相处的夏天没少因为这个闹矛盾,时蔓很生气,因此故意气凌振,没事儿就穿上短裙出去玩儿,和他唱反调,常常把他弄得脸色阴沉死黑,家里的气氛一度降到冰点,炎热的大夏天都凉嗖嗖的。
不过真正的现实,却似乎大不一样。
凌振没有再强硬的把他的外套往她身上罩,她也没有故意跟他置气。
第二天,时蔓拿出自己的一条长裙,改短一点点,穿上去只露出一截小腿,像白嫩的藕尖儿,藏着难以言说的美。
遮掩之间,反倒更吸睛。
反正凌振一回家,目光就被黏住了。
以至于他都忘记原本要说什么,喉咙里像是烧起来,无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怎样,短裙好看还是长裙好看?”时蔓凑到他面前,提着裙摆转了个圈。
被吹起来的风光旖旎,凌振脖子青筋都爆起,别开滚烫的脸,耳尖子泛红往下蔓延。
“说话呀。”时蔓嗔怪地看他,眼波流转。
这不看还好,一看,彻底把他心里那股不能见人的克制着的欲|念全都勾出来。
他忍不住,忽然伸手将时蔓打横抱起。
“凌振,你干嘛?”时蔓在半空中惊呼出声,尾音却湮灭在床上柔软的被子里。
“还是白天呢!”时蔓捶他胸膛,纹丝不动。
“诶,你扯哪里呢,错啦错啦!”时蔓急得脚趾头都蜷缩起来,弥漫出羞人的粉色,使劲儿用脚尖去抵他。
可是没用。
凌振宽阔坚硬的胸膛压下来,吻也如同雨点般落下。
浪潮浮沉,像汹涌的风将她吹上云端,至死方休。
……
停下来很久,时蔓仍喘着气,眼尾迷离沾着泪光,眸子发直。
她的后脑勺还垫在凌振的一只手臂上,能听到他胸膛里有力的跳动。
凌振的怀抱一向温实,像健壮而富有安全感的保护,只要有他在,海浪再大也不会将她倾覆。
他说话时,喑哑的嗓音顺着两人紧贴的皮肉,穿过骨头,进她耳朵里。
“部队来信了。”
时蔓瞬间坐起来,被子滑到腰间,露出一大片也顾不上去扯,“真的吗?你父亲找到了?”
凌振郑重地点头,沉声道:“我得出趟远门。”
“好,你去。”时蔓揉了揉自己的腰,就说凌振怎么今天有点儿不对劲,估计他这会心里百感交集的,肯定比她更强烈。
也难怪,刚刚那么炙热。
他这一去,不知道多少天才能回。
两人婚后的日子,似乎总是聚少离多。
时蔓没法子请假,不能陪他,于是决定撑着疲累的身子起来给他收拾行李。
可她手一摸到刚刚被凌振胡乱扯下来的裙子,忽然气得又开始瞪他,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
“凌!!振!!”
凌振奇怪地看向她。
时蔓把裙子往他面前一扔,“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都给我撕成这样了!以后还怎么穿?!看来你是只想让我穿短裙对吧?”
“没。”凌振立马皱眉捧起那堆可以称为“碎布条”的裙子,快步走到时蔓的缝纫机前,开始学习她的样子尝试缝补,豆大的汗珠从脑门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