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静已经惊呆了,她没想到时蔓还成了香饽饽。
不仅被副团长亲口宣布定为甲优等,还被舞蹈队和创作队抢着要。
今天的选拔给所有新进文艺兵都定了初次评等。
甲乙丙丁,丁等最次,甲等最优。
甲优等,那就是优上加优,从选拔到现在也只有一位歌队的天生好嗓子,还有来曲艺队参军的名角儿才拿到这个评等,可谓凤毛麟角。
姚文静刚刚一副心神都在凌振身上,根本没看时蔓的表演,所以她只觉得时蔓肯定不是真材实料拿到这个甲优等。
台上,副团长朗声定下时蔓进入舞蹈队,姚文静脸色更难看。
她只会跳舞,必然也是要进入舞蹈队的,可舞蹈队的甲优等已经有了一个,她想再拿,只怕很难。
心态如此失衡,轮到最后姚文静上台时,她大失水准,看得评选委员会频频摇头。
她拿了一个最差的丁等,完全跌出她的预期,整个人失魂落魄下台,给这场选拔画上了一个难看的句点。
身后,副团长重新拿起话筒,鼓励大家,“很高兴这次选拔考核让我们见到了多才多艺的大家,也很高兴咱们文工团注入了这么多的优秀新生血液。”
“根据你们的特长,评选委员会已经把大家分到了文工团内部不同的队伍和岗位上,请大家午休后到食堂外的张贴布告栏查看分配表。”
“另外,这次表现优秀的甲优等,比如时蔓、赵清月、崔霞这三位同志,都将破例进入一队!”副团长带头鼓掌,底下人都愣愣地跟着拍手,眼神却是懵的。
没听错吧?去一队??!
众所周知,文工团这么多,除了划分成不同文艺种类的队伍外,这些队伍也会更细致地分成许多小队。
比如舞蹈队,就有一队、二队、三队、四队、五队之分。
一队是最优秀的队伍,重要的演出、晚会都是一队上场。
新进文艺兵一开始基本都在四队、五队,顶了天能分去三队。
就连二队这种能上台正式表演的队伍,也得在文工团锤炼一两年才能进入,更别提精英荟萃的一队。
没想到时蔓拿了选拔的甲优等,就能直接进入大家想都不敢想的一队,一时之间大家羡慕嫉妒的眼神都落在最前面时蔓挺拔窈窕的背影上。
副团长把大家的表情尽收眼底,他鼓励道:“大家也不必气馁,文工团每个季度都会重新进行评等考核!也不用像时蔓同志她们这样拿甲优等,只要是甲等,就可以升队!”
他的话,的确有鼓舞到女兵们,但甲等实在太难了,尤其对于新人们来说。
时蔓领到自己的甲优等奖状表彰,在众人看来那是沉甸甸的含金量,都眼巴巴地目送她离开。
实际上,甲优等不仅象征着荣誉,也有很多实打实的奖励。
比如进入舞蹈一队,比如会发五块钱奖金和一瓶柠檬护肤蜜,再比如以后可以优先考虑提干,还能带来更多额外的表演机会。
提了干,就意味着可以结婚、分房子、生孩子……这些都是女兵们很向往的事儿。
选拔结束,文工团里三位甲优等进入一队的消息漫天飞。
时蔓一进食堂,许多眼热视线都围绕着她。
她来得算最晚一批,许多文艺兵已经吃完,面前各自摆着空荡荡的铁饭盒,正围坐在矮桌前消化闲聊。
炊事班准备的伙食基本都空了,但好在今天是礼拜一,惯例吃包子,所以时蔓还能打到剩下的肉包,也算可以吃上肉犒劳自己。
但光吃包子实在太单一,尤其她昨天苦练、今天选拔都费了不少功夫,就更想吃点儿好的。
时蔓向来不亏待自己,她索性撩起后厨门帘,钻进炊事班那边,去看看里面还剩什么。
一进后厨,就对上道惊慌失措的身影,对方手忙脚乱放下一个香油瓶,嘴角的油渍和空气里飘散的芝麻香却暴露了什么。
“……”时蔓一愣,迟疑着喊这人,“崔霞?”
崔霞也是甲优等,进了歌队的一队,时蔓对她印象深刻,小小的个子,声音却嘹亮婉转,一开腔比百灵鸟还好听,爆发力也惊人。
崔霞正在这儿……偷吃炊事班的香油。
她很紧张,朝时蔓比了个嘘声,压得极低的嗓音仍然跟黄鹂儿似的,“可别被李炊事员发现了!”
不远处,炊事班留下来收拾残局的炊事员李放正在擦着台面,好像还没注意到这边。
时蔓点点头,指了指里面,“我进去找吃的。”
“不用找了,我已经找过一圈,能吃的都没有了。”崔霞叹气,又偷偷瞄了眼李放后,重新拿起那一小瓶香油,询问时蔓,“要不你来点儿这个?可香了。”
“不用了。”时蔓拒绝。
这个总归是油,吃了容易让身材走样。
时蔓在意美貌,对自己要求很严苛,克制又挑剔。
“你真讲究。”崔霞想,难怪这么漂亮呢,她庆幸地吐舌头,“我们唱歌的胖点儿才好,中气足。”
崔霞说着,又忍不住偷偷倒了点儿香油出来喝,抿得很陶醉。
时蔓此时心情却很复杂,她明明与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