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忽略了。
路智远这人会犯罪,虽然不至于在所有人意料之内,却也不出乎意料,他这辈子没少干缺德事,所幸的是路无坷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和勇气不被这个家庭绑着。
他这个人也实在没什么好聊的,两人聊着聊着很快就聊到别的地方去了。
外卖很快到了,拿出来铺了满满一桌,两人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下午又一起出去逛了会儿街。
阿释现在有男朋友了,路无坷不会傻到在这里耽误鸳鸯好事,逛街逛得差不多的时候就给沈屹西打了电话。
沈屹西下午车队应该比较闲,很快就过来了。
路无坷被阿释大大的一个拥抱抱了一把后才被放走了,路无坷拎着大包小包上车的时候被沈屹西开了句玩笑。
“给我买礼物没?”
路无坷把东西都放到后座:“不告诉你。”
沈屹西嘁了声:“搞那么神秘?”
路无坷拉开副驾上了车,沈屹西看她系好安全带后才发动车子,路无坷去看他侧脸。
沈屹西正看着后视镜从容不迫打着方向盘退车:“有话说?”
路无坷也不兜圈子:“我今天见到你姑姑了。”
沈屹西瞥了她一眼,对视两秒后扯开了眼神,笑了:“怎么发现的?”
路无坷说:“你父亲叫沈卓琛。”而艺术团的那位叫沈卓仪。
就她和沈家的纠葛,知道这沈家里谁的名字并不奇怪,沈屹西也没问她怎么知道。
“他确实是我姑,”沈屹西车汇入了车流,“我也确实跟她提过一嘴你的事儿,不过我姑这人,你今天也见到了,人要没点儿真本事,她压根都不会正眼瞧一个。”
“所以你靠的自己,我就张张嘴能顶个屁用,”沈屹西说,“一开始我姑电话里头也说了,光我说没用,得你人自己争气。”
沈卓仪是个倔脾气,她这么说肯定就会这么做。
沈家可能风水不太好,家里子孙辈不仅容易出脾气倔的,还容易出离家出走的。
光是这两代已经出了俩,一沈屹西,另一个就是他姑沈卓仪。
沈卓仪年纪轻轻那会儿就从家里出来了,因为和家里理念不合,现在脱离家庭倒也混得不错,搞艺术搞得很成功,丈夫是个搞学术的,夫妻一直恩爱和睦。
“今儿你前脚面试完走了,我姑后脚就给我打了个电话夸人。”
路无坷看他。
沈屹西挪开了眼,笑了。
“给我长脸了啊媳妇儿。”
/
几天后路无坷就正式入职艺术团,她刚进去整个团队就要去外省学习交流几天。
那几天沈屹西车队正好也有场比赛,赛道跨省,他们也同样忙了好几天。
这几天路无坷都没见到沈屹西,白天在外头听讲座看演出,只能晚上回到酒店接他打过来的视频通话。
跟路无坷住一起一同事笑说他们是不是刚谈的恋爱,像热恋期的小情侣。
几天在忙碌中一晃眼就过去了,沈屹西比路无坷先回去一天,隔天车队也没什么事儿,他就直接去机场接她了。
结果接到了路无坷说跟朋友去玩的电话。
沈屹西有点不爽,瞧着机场外来来往往的人,吹了口气,却也没说什么。
路无坷电话里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沈屹西说:“你说呢,老子几天没抱女朋友了。”
但气归气,他还是没舍得凶她,只让她早点儿回去。
水泥公路两旁青色田野快速往后倒退。
沈屹西手挂在方向盘上,半路接了个电话。
电话都还没讲完,隔着老远车后传来一阵刺耳的排气声。
沈屹西看都不用看就听出了这引擎声里夹带的东西。
这车在挑衅。
沈屹西神色自若地讲着电话,车速稳稳前行。
车轮碾过公路,砂石溅飞。
距离不过眨眼间缩近,转眼那声音就到了耳边。
沈屹西不以为意往外扫了一眼。
一辆通体黑色的摩托车卷着风呼啸而过,高速下迸裂出声响的排气声猛然增大。
对方鸣起了一声挑衅的鸣笛。
挡风玻璃外,某个说要跟朋友去玩的人握着车把回头看他。
头盔将那张小脸全然盖住了,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她很快回过头去,摩托车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