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只要是哭鼻子,眼圈就必然会红肿起来。
“哟,这眼睛怎么红了。”吴英赶紧问,“谁欺负你了?”
守着父母,程晓就再也忍不住委屈,哭了出来。她断断续续的,把今中午发生的事情,和父母讲了。
“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老程听完了程晓的叙述,脸都黑了,气的从床上蹦到了地上。
“我这就去找他,非弄死他不可!”他不由大吼。
“行了你!”吴英赶紧喝止他,“你自己还一身病呢,还去弄死人家?让人家把你弄死还差不多!”接着,她唠叨的毛病就开始了。
“中学课本里,原先有篇明代马中锡的寓言,叫〈中山狼传〉,那个故事你老程应该知道吧?你就是那个东郭先生!当初谁劝你都不听,非得管赵世豪这个白眼狼!弄得我都怀疑,这赵世豪是老赵的儿子,还是你和他赵婶儿的儿子?这叫什么知道吧?养虎遗患!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这就叫自作孽!”
这话说的程晓在一边都听不下去了。
“妈!我爸还没好呢,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她就求她妈。
“不行!”吴英倒是干脆,“这回我不说透彻,让他记住这个教训,他以后还得当老好人,管他赵家的事!我就知道,只要碰到赵家,碰上他赵世豪,我们就得跟着倒霉!这回可好,差点把自己闺女搭进去!要是晓晓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将来怎么和你女婿交代!”
吴英说这话的工夫,老程直接躺回床上去,用被子把脑袋都蒙上了。
“妈,你别说了成不成啊?”程晓苦着脸再求她妈。
吴英反而笑了,指指床上的老程,悄声对闺女说:“看着没?没脸见人了,脑袋都不敢露出来了。”
程晓赶紧就把她妈给从床边上拖走了,到一边的沙发上坐着去。
“放心,你爸没事儿的。”
母女俩坐在沙发上,吴英就跟闺女说。
“他呀,身体壮的跟牤牛似的,这点小事,击不垮他。你不羞臊羞臊他,让他好好记着这个教训,说不定以后翻过点来,他还能去帮赵家,帮赵世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程晓就拉着脸说:“妈,这真不是小事儿!搞不好,我们就得背上上亿的债务!”
吴英依旧是一脸轻松说:“那怕什么?我有个好女婿呀,这点事儿,到他那里,还算大事儿啊?”
程晓就看着她妈问:“妈,大林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吴英回答说:“说什么啦?什么也没说。他就告诉我,得让你爸长长记性!你爸这头老倔驴,不让他亲身经历一下,谁能把他给治过来?”
吴英比程晓聪明的多,只要周大林多少露个一句半句的,她立马就能明白周大林想干什么。
她就问程晓说:“大林就没跟你说什么?”
程晓就摇摇头。
“我不信。”吴英说,“这周大林粘上毛比猴都精,身上的寒毛都是空心儿的,拔下来能当哨吹。我都能看出来,你爸这是在作死,他能看不出来?你再好好想想,他一定会嘱咐你什么的。”
程晓就说:“他走的时候说,遇到过不去的坎儿了,就给他打电话,他就会回来。”
“这不结了?”吴英说,“这个坎儿,没周大林,你琢磨着你们爷俩能过去呀?你还不赶紧给他打电话?”
果然,这一回程晓给周大林打电话,提真空泵厂的事儿,周大林就不再那么漠不关心了,而是询问地十分详细,和程晓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嘱咐程晓说:“你还是在厂里守着,不管谁问,就说我立刻就回来。无论什么事儿,都要等我回来处理。”
程晓却担心赵世豪对她不安好心。
周大林就说:“放心,只要你不落单,周围有别人,我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挂了周大林的电话,程晓就把他嘱咐的,和她妈都说了。
吴英就说:“你看看,我猜着了吧?到关键时刻,人家大林才出手呢。这就是商人和二愣子的区别!”
说到这里就故意提高了,让床上的老程听见。
“某些人啊,本来就是个二愣子,还自以为是想当商人,真是不自量力!”
老程就再也在床上躺不住了,一骨碌爬起来说:“晓晓,我陪着你去厂里。我看他赵世豪敢不敢动你一手指头!”
程晓就有些担心说:“爸,你病还没好呢?”
老程就“哼”一声说:“本来是个小病,在这里住着,有你妈在,也得给我气成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