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的路家,听闻上回容庭还在琳琅阁花了八千两,就为了给林楚虞买支钗环呢。
这事传出去,可叫这些姑娘家好生羡慕。
丘嫦沁办的这场诗会也不过是个由头,几个爱读诗词的姑娘一块玩去了,其余的人无非是坐在一块寒暄,有的说说后宅里那点子破事,有的炫耀炫耀新买的首饰。
丘嫦沁捉着楚虞的手腕:“你这只镯子倒是漂亮,耳环也好看,发髻上的钗环也美,嫁了人就是不一样。”
楚虞笑着低头碰了碰这支天价钗环,想起来当时还因为丘嫦沁,在琳琅阁同容庭置了一肚子气。
姚骊再如何自诩清高也是个女人,瞧见丘嫦沁与楚虞这般,难免羡慕。
她柔声朝楚虞道:“当初穆柏的放荡不羁可不比容庭少几分,丘妹妹一嫁进去,就将穆二公子收拾的服服帖帖,这一点你可要好好学学。”
丘嫦沁听着笑出了声,这一桌三人都是嫁为人妇的,她也不避讳,压低了嗓音笑着说:“男人嘛,就床上那点事,伺候好了,你不就成了他祖宗么?”
丘嫦沁是个胆子大的,说出来的话直叫人羞红了脸。
楚虞闻言便想到昨晚,难免耳根一红。
丘嫦沁说的头头是道:“身段要放软,最好是连倒杯水都不会,他这才能怜惜你。”
丘嫦沁又说了许多,直将楚虞听的一愣一愣的。
同是一个私塾里出来的,怎么丘嫦沁……学的好似跟她不是一个东西。
这头丘嫦沁说的正起劲儿,那头一位穿着烟灰色的姑娘款款而至,方才楚虞还没认出来,一走近便想起了,这是尤家小女,尤舒琴。
这尤家正是前两年在宫中风头正盛的尤贵妃的娘家,她的哥哥也就是京城臭名远扬的尤满。
当初在红腔园,楚虞还因为尤满狠狠哭了一遭呢。
不过她对这个尤舒琴实在印象不深,这个尤家小女自小身子骨弱,被送到了寺里养着,前不久才接回了京。
只是如今尤家势不如前,尤贵妃在宫中也早不得宠了,可尤家的儿女像是没瞧出局势似的,还像从前那般嘚瑟。
尤舒琴慢条斯理的坐下,丘嫦沁忽然蹙了下眉头,她记得她没邀尤家的人来,这尤舒琴怎么在这儿?
尤舒琴像是瞧出她的疑问,捏着细嗓道:“都说怀了身子的女人最容易忘事,我便猜到丘姐姐定是忘了差人给尤家下请帖了。”
丘嫦沁扯着嘴角笑了笑,这尤舒琴可真够不要脸的,若不是尤贵妃还是个贵妃,谁搭理她尤家啊。
尤舒琴挺直了背,低头抿了口茶:“我听说,当初楚虞妹妹险些就嫁给了淮景阳啊?”
楚虞嘴角一僵,这话方才姚骊也说过一回,可从尤舒琴嘴里说出来,却是完全不同。
尤舒琴啧了两声:“人家淮三公子喜欢许姑娘,你就别再拿着这事不放,给许姑娘添堵了。”
楚虞笑了笑,想必是许如月又说了什么,故意引得尤舒琴误会好替她出头。
楚虞漫不经心的放下茶盏:“尤姑娘此言何意?”
“你不就因为淮景阳娶了许如月而记恨她嘛,我的意思是,既然如今你也找了好夫家,那何必要同许家过不去,仗势欺人呢,丘妹妹,姚姐姐,你们说是不是?”
丘嫦沁与姚骊不知这其中缘由,反而尤舒琴一番话大义凛然的,叫她们二人面面相觑。
楚虞面色微沉,默了半响:“怎么只能尤家仗势欺人,我就不行了?”
尤舒琴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楚虞笑笑:“我既有势,为何不仗?”
尤舒琴面色变了变:“林楚虞,你这是在驳我的话?你知不知道,我姨母乃尤贵妃!”
尤舒琴便是这么个性子,娇养了十多年,哪里由得别人不顺着她的,
不过尤家早就大势已去,她如今这骄纵模样,也没人会忍着让着。
眼瞧这人在她后院撒泼,丘嫦沁第一个开口道:“哟,我这突然想起来,尤贵妃前些日子还因弄伤了常贵人,被皇上禁足半月,不知尤姑娘可有进宫去瞧你姨母呀?”
瞧这头快要打起来的架势,许如月忽然就冲进来当了和事佬:“尤姐姐,别因为我生气伤了身子,何况穆夫人还有身子,气着也不好。”
尤舒琴睨了眼丘嫦沁不显怀的小腹,忽然就平了怒气,确实,万一将丘嫦沁气出个好歹来…
“我与楚虞妹妹的事,也都是我不对,若不是我那时不懂事,也不会叫楚虞妹妹受那些委屈。”
楚虞冷不丁笑了声,今早她还假模假样去路家求她,被拒了,便在这儿演上了?
不等楚虞说话,许如月忽然跪下,眸中含着眼泪:“我错了,我不该嫁给景阳,就求楚虞妹妹高抬贵手,放过许家…”
她这一跪,便将众人都引了过来。
不止如此,楚虞还瞧见院门那头被丫鬟引进来的白衣男子。
许如月这可算的刚刚好,这是要逼着她放过许家的意思?
还叫旁人以为,她是因为嫁不成淮景阳才针对她的。
许如月握紧了拳头跪在地上,如今许家日落西山,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林楚虞若是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