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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京城的夏季, 似是格外炎热。风里夹杂着烫人的沙, 一吹过来就像点了火似的, 吹的她心下燥热不安。
楚虞脚步略快的往安喜堂去,虽方才老太太并未在未逸轩见着她, 可所谓无风不起浪,老太太心底里跟明镜儿似的, 怎会不疑。
忽的,容芊芊正从园子一侧拐了过来, 似是没瞧见楚虞, 她正同身边的红玉说着什么,一脸不大高兴的样子。
楚虞脚步微顿,容芊芊不愉的抿着唇,一偏头瞧见她,亦是愣了一下, 随后勉强的弯了弯嘴角, 缓缓走近。
她不自在的抬手捋了捋碎发:“楚妹妹从哪儿来的呀, 我听说外祖母正寻你呢。”
楚虞紧紧盯着她那不安的眸子,直看的容芊芊心底发虚:“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容芊芊顺着楚虞的目光往下看,下意识缩了缩那只带了戒指的手,往后藏了藏。
楚虞眸色微冷的瞧了她一眼, 似云淡风轻道:“没什么,芊姐姐这枚玛瑙戒不错, 方才好像见过。”
容芊芊一滞:“是、是么?我常带着, 你也不是第一次瞧见了…”
楚虞点了下头, 估摸着老太太还在安喜堂等她,也不便耽搁,只意味深长的看了容芊芊一眼,便抬脚走了。
容芊芊身子一晃,抓着红玉的胳膊问:“你说她是不是发现了?”
红玉一脸担忧的看着前方姑娘的身影,她一直就觉得安喜堂这位姑娘厉害的很,这点小把戏,她兴许心知肚明…
安喜堂里,齐妈妈正劝老太太回屋歇着,老太太只淡淡抿了口凉茶:“楚丫头回了?”
齐妈妈为难的摇了摇头。
方才虽没如玉氏所言,在未逸轩瞧见楚姑娘,可这玉氏又怎会平白无故说这种话,就算不是玉氏说的那般私会云云,那楚姑娘定是私下同二公子见过。
现下又找不着人,难怪老太太起疑。
齐妈妈也不敢再劝,只好去院里替老太太看着,正一出门,就瞧见楚姑娘顶着一头热汗回了院儿里。
齐妈妈忙向她招手,低声知会:“老太太在厅里呢,楚姑娘可好好说话,别将老太太气着。”
楚虞也不笑了,瞧了眼前厅,点点头就往里去。
她一脚方刚踏进去,老太太便搁下茶盏,声音浑厚:“未逸轩那小柜,闷的慌吧。”
楚虞一怔,抬眼对上老太太那双什么都看的门清儿的眸子,她低头不语,老太太明摆知晓了,这会儿再否认,岂不是让老太太更恼火。
只听老太太冷哼一声:“孤男寡女,倒是将这些年我教你的,通通抛到脑后了!”
楚虞闻言,紧紧抿着唇不敢辩驳半句。
她抬头瞧了眼老太太,走近了几步直跪在老太太跟前:“外祖母,您罚楚虞吧。”
楚虞垂着脑袋,当真是一副认错的模样。虽说今日这事全是容芊芊算计,不说老太太信不信,就算信了,无凭无据又能如何。
不过今日这事,老太太似乎也并未想多计较,只摆了摆手,让她去祠堂抄两日经书,便打发她走了。
齐妈妈给老太太揉着肩骨,低头睨了眼她的神情,不由笑了笑,缓缓道:“您这意思,是准了?”
老太太抬了抬头,正瞧见楚虞捧着经书走过。
容庭之前下的那十几箱聘礼还在安喜堂小院里搁着呢,她也不是瞎的。
昨儿个容正喧也来给她问过安,明里暗里皆是求她将楚丫头许给容庭那混小子。
老太太岂能不知,容正喧那是为了圆自己的念想。
若不是容谨早早说了亲事,他更愿意撮合容谨与那丫头呢。
老太太叹了声气:“她若是打死都不同意的态度,我老婆子说什么也不能准,可你瞧瞧,那丫头分明动了心思,还不自知。”
未逸轩那儿,路临从屋外进来,就见公子低头摆弄着那枚翡翠扳指,神情似笑又非笑,着实不知在想什么。
但方才他瞧见楚姑娘从这儿出去的…
路临上前,犹豫半响道:“公子,方才楚姑娘去了祠堂,听说是被老太太罚抄两日的经书。”
容庭手上动作一顿,随即弯了弯唇角。
老太太只罚抄两日经书,是在让步了。
路临更是看不明白了,怎么楚姑娘被罚了,公子还笑的出来。
容庭敛了敛唇角,笑意微凉:“把容芊芊给我捆了扔进柴房里。”
路临眉间轻挑,有些迟疑的看了容庭一眼,见他不像是说玩笑话,这才领了吩咐退下。
半柱香的时间,容芊芊手脚皆被捆着,姿势不雅的坐靠在墙上。
她身边那个红玉,亦是被吓的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容芊芊原本还瞪大了眼拼命呜咽着,嘴里塞着的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熏的慌,直恶心的她想吐。
忽然那破旧的木门被从外头推开,容芊芊满眼期冀的望去,却在看到来人时,惊慌的连呜咽声都不敢出。
容庭居高临下的瞧着她,缓缓蹲下身子,笑了声,随后伸手将她嘴里的破布丢了。
容芊芊嘴里得了空,拼命的喘气,吓的直哭:“二、二哥哥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