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又叹气,“我大表哥二十出头的时候处过对象,回家提过一次大舅妈当面什么都好,背着我大表哥愣是折腾的他对象最后看不上他了,对象跑了我大表哥还大病一场。这事我以前都不知道,还是小表哥跟我说的。”
李惜文笑死了,“她要是你亲妈,我也看不上你。”
“我会叫我妈以大舅妈为鉴的。”宁东紧张兮兮的吃橘子。
李惜文其实很想回和顺县一趟给爸妈留点细粮,但是宁东说行程紧张,到平京火车站就直接买车票去北松市,李惜文就没提她要回家的话了,她有带钱,到东北买点粮寄回去她爸妈能光明正大的吃也不错。
夏天太热气味不好闻,宁东说他去想办法买硬卧,李惜文叫他买中铺,“上铺太热,下铺白天要给别人坐,我嫌脏,中卧就好。”
“好的。”宁东去了半天,还真拿回来两张中卧的车票。
火车到平京是半夜两点多。
宁东去排队买去北松市的火车票,李惜文坐在售票厅门口看守两个行李箱和她的铺盖卷,就看见符满娇提着一个小行李箱,哭红了双眼在前面走。符金生背着铺盖卷,还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大布袋,估计布袋里装的是粮食,垂头丧气跟着他姐进候车大厅,姐弟俩都心事重重的,并没有注意到她。
曹月英叮嘱过李惜文不要去找符家。李惜文虽然特别想喊住符满娇,还是忍住了。
宁东排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队,捏着两张硬座票出来,说:“早上六点去东北的车,回家怕是来不及了,咱们上车再看看能不能加钱换卧铺。”
“那这两个小时我们去哪里?”李惜文看外面灯光寥寥,估计这年代招待所没有钟点房。
“去找小卖铺,我们喝北冰洋汽水去!”宁东把火车票插进白衬衫的上口袋,背起铺盖卷,还要把两个行李箱都提走。
李惜文用指头钩住宁东的挎包带子。宁东就不坚持要提第二只行李箱了,他羞答答喜滋滋拖着李惜文去找仍然营业的小卖铺。
小卖铺的汽水贵到一块钱一瓶,宁东爽快的丢下两块钱。小卖铺的营业员是个小伙子,叼着烟头,拿开瓶器给汽水开瓶盖还不忘贼眉鼠眼打量他俩。
李惜文拿手帕浇水壶里的水把瓶口擦干净了,才把汽水瓶递给宁东。宁东握着瓶子,带着笑看李惜文给第二个汽水瓶擦瓶口。
李惜文抬头看见他在看她,秋波微转对他嫣笑一笑,宁东手里的汽水瓶差点没摔地下去。
男营业员的烟头掉了,烟头落到拖鞋上,烫到脚趾头,痛的他蹦起来撞到货架,货架上的东西洒了一地。
宁东不想喝汽水了,说:“时间差不多到了,咱们走吧。”
李惜文从挎包里拿茶缸,把汽水倒进去。宁东挎包里也有茶缸,他倒完汽水,把茶缸递给李惜文拿,把两个汽水瓶摆到人家的柜台上,提着行李箱和铺盖催李惜文赶紧走。
走到灯光微明的站前广场上,李惜文笑起来,问他:“你为什么不高兴?”
“不高兴别人那样看着你!”宁东气的哼哼,“我怕我忍不住要揍他!”
小奶狗吃醋的样子真可爱,李惜文笑的更开心了,“打完要赔人家一个小卖铺,好划不来。”
“这次带的钱要给你安家,不能乱花。”宁东雄心勃勃作计划,“下次回来不带你,看我不找他麻烦!”
“我长得这么好看,这种事难免的啦。”李惜文两只手都端着茶缸,空不出手去戳他,她就快走两步,面对宁东边走边退,笑眯眯夸他:“我喜欢你的反应,可是我不希望你因为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找人家麻烦,结果还给你自己和方老师惹麻烦。”
“哼。”宁东扭开头,被教育还心里美美滋滋的。
“好了嘛。”李惜文抛给他一个娇滴滴的白眼,“下次有姑娘看上你,纠缠你,我也演个想不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全套给你看?”
宁东吓到差点腿软,“演给别人看还是只演给我一个人看?”
“看你表现啰。”李惜文也哼了一声,骄傲的转身往前走。
“演给别人看真的不用,演给我一个人看可以的。”宁东追上去,“没有人纠缠我你也可以演给我看啊,这种全套还有很多流派的,比如南方婉约和北方豪放……”
他俩在广场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吹热风,喝光汽水才进候车厅。
李惜文背着水壶,拿着两个茶缸去供水处打水的时候特意四下里都找一找,没有看见符满娇和符金生,她估计符金生可能把符满娇一直送到单位,已经上火车了。
也不知道大哥和符满娇后来再联系过没有,符满娇离京工作,恐怕这辈子就和她大哥错过了。李惜文叹着气,把两个军用水壶都灌满水。
平京的大学很不少,现在正是毕业分配的时间,李惜文和宁东坐的双人座对面两个男生就是玉泉路大学的毕业生,他们和宁东攀谈,发现去报道的无线电厂和友谊机械厂同在北松城,就问宁东:“北松市城市大吗?工厂多吗?”
宁东完全不想和别人说话,他就想和李惜文说话。就是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待着也行啊,他敷衍的说:“城市挺大的,新建的工厂很多。无线电厂在东城区,我们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