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里让李治提醒注意百济动向,让李治修书于房仁裕,改变方法,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武皇后强忍着不说话,房仁裕并不是她的人,现在的她,还没有资格有人,但房仁裕当初是站在李治这边,支持废王皇后,改立她为后。
这份支持,武皇后记在心中,所以
房仁裕真在百济站住脚,于她而言,也是一大喜事。
可明明捷报频传,为何会有百济有变一说?
武皇后想不明白。
李治同样想不明白。
武皇后是气恼。
但李治却是重视。
深知陈青兕的才略,便是李治,亦不敢轻易忽视他的建议。
“来人,去将陈侍郎请来。”
李治将陈青兕的奏章放到一边,下令去请陈青兕。
他将陈青兕的奏章放到一旁,继续批阅其他奏章,直至传来陈青兕来见的消息。
李治一边让陈青兕入内,很自然的看了身后的武皇后道:“皇后先下去吧……”
武皇后郁闷若死,却也不敢不从,只能慢慢离去。
看着在殿外等候的陈青兕,即便是这种情况,武皇后的脸上依旧挂着笑颜,对着陈青兕友善一笑。
陈青兕作揖拱手相送,然后才大步走进殿内。
李治沉得住气,先让陈青兕入座,然后才问道:“爱卿这奏章为何意?从百济传来的消息来看,情形一片大好,为何爱卿要朕担心百济的情况?”
陈青兕道:“陛下,百济的情况,表面看确实一片大好,这因为我军实力足够强的缘故。陛下,臣这里总结了房都护半年来的所有捷报,发现一个现象,百济越败越强,而我军却是越胜越弱。继续下去,早晚得付出代价。”
陈青兕将自己在兵部收集的资料呈递给了李治。
李治看着面前厚厚一叠资料,又是以清晰简洁的叙事方式,将房仁裕打的六十多场胜战的规模区别,一一作了对比。
一看就知道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李治最喜欢陈青兕这点,实干,以事实数据说话。
看着手中的资料,他发现确实如陈青兕说的一样,百济叛军,一开始只是很小的规模。
最初只有扶余丰、鬼室福信、道琛一支起义部队,响应他的也只是阶伯、韦良、丸山遥几支百济死忠将官响应。
扶余丰、鬼室福信、道琛所部被打的落荒而逃,如丧家之犬,韦良、丸山遥直接被讨杀,阶伯颇有才略,却也只是领着部队,东躲西藏,不敢正面交战。
都是小规模的叛乱,可以说不值一提,但是随着唐军胜战越打越多,百济叛军反而变强了。
最近一次捷报,百济居然组成了一支三万的反抗军。
尽管还是输了,可真就这样下去,万一下一次再来十万,他们还能赢吗?
“为何如此?”
李治紧绷着脸。
陈青兕道:“因为民心不在了。继续下去,要不了多久,整个百济,只怕都会掀起反叛的浪潮。”
李治道:“房都护,对于百济的治理,并无不妥之处。”
陈青兕道:“确实如此,房都护并未欺民压民,反而待民以诚。奈何百济的民心是偏的,扶余义慈待他们并不差,并不能显得房都护的仁政有多么特殊。反之因为百济反叛军的出现,他们四处煽动百姓作乱,而我军四处征伐。大军所到之处,必然会影响百济民生,尤其是一部分叛军本就由百济百姓组成,无可避免留下杀戮之名。”
“四方讨伐,也意味着战火四起。扶余义慈为君时,百济内部安稳,而我军取代之后,却是战乱不断,一心求安的百姓,无法安心耕种,乱民横生。”
“两相一对比,高下立见。”
“陛下,您觉得,百济的百姓是站在我们这边?还是百济叛军那边?”
“百济越乱,境内百姓就越厌恶我们,反抗的力量也会不断加强。诚然,我军当前有充足的力量,控制局面,但真就这样下去,叛军的力量会越来越强,而我军终有疲累之日。到了那个地步,我们想要和平掌控百济,千难万难。”
李治是听明白了,脸色微微发白。
陈青兕也是后知后觉,他是知道房仁裕一时半会抚平不了百济的。
但因为他的提醒,唐军没有如历史上那般大意。
历史上唐军因为胜利的太快,完全没有将百济放在心上,只留下了小部分兵马镇守,结果叛军势大,逼得唐军只能退守几个孤立的据点。
现在苏定方留下了足够的兵力,房仁裕又是知兵之人,陈青兕就觉得哪怕一时奈何不得百济叛军,却也不会落于下风。谁想房仁裕捷报不断,却将百济的局面搞的几近崩溃,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爱卿,这可如何是好?”
李治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百济这般难搞,当初就该直接让陈青兕去,他既然能够通过一封封的捷报洞察百济隐患,想必不会犯此错误。
陈青兕一脸惭愧,作揖道:“臣无能,现在百济究竟什么情况,臣并不知晓,也不知如何应对。”
“叛军不能不平,纵容他们,必成祸患。率兵平定征讨,也会陷入局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