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会弱于三分。
长安,崔家宅邸。
“该死,到底错在了哪?”
崔信明已经得知原本就大火的《黄鹤楼》、《大鹏志》,因为有了新曲的缘故,再度传遍整个京师。
随着事情步步的发展,崔信明已经发现事态已经不受控制了。
他本是布局手持棋子之人,可随着棋局的变化,他竟无法掌控棋盘上的一切了。
他自问一切都做得极好,怎么就陷入被动的局面?
崔冬日看着愤怒的父亲,心中也生出一股无力感,说道:“父亲,陈青兕的力量似乎在我们想象之外,是远超我们想象……”
崔信明也发现了,从使人摸黑盛唐体的事情就已经看出来了。
他们派出去宣扬的人,经常受到恶意的针对。
有的人甚至会莫名的被套了一个麻袋,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胖揍。
士人之间无法相互通传,他们私底下安排的人,却轻易让人揪出来。
没有实力,怎么可能?
不知不觉,陈青兕竟成长至此,拥有这般力量。
这一步棋,完全赌死了。
崔信明揉着太阳穴,问道:“卢家人那边怎么说,他们就不能管管卢照邻?一窝子的叛徒,我崔家竟与他们齐名,可耻。”
他的第二步棋是借刀杀人。
在长安京畿之地,宫体诗的受众范围是很广的。
原因无他,隋唐两代皇帝杨广、李世民都是宫体诗文的爱好者,在他们的带动下,京畿地的宫体诗文氛围浓厚。数十年的发展,已经聚集了大量靠着宫体诗文生活的士人。
只要煽动他们,说盛唐体的威胁,他们自会为了自己,抵制盛唐体。
一开始效果很显著,盛唐体在京畿只有小部分的簇拥者,而宫体、上官体却是主流,几乎将盛唐体杀的溃不成军。
直到以卢照邻、富嘉谟为首的士人展开了反击。
尤其是卢照邻,作为五姓中文采第一的年青一辈,他几乎凭借一己之力,扭转了盛唐体颓废的劣势。
他与人斗诗,往往给对手双重打击。
他会盛唐诗风,也会宫体、上官体……
一个支持盛唐体的才子,宫体、上官体方面的水平却比绝大多数支持宫体、上官体的士人都要强上三分。
这还怎么玩?
崔冬日道:“卢家人传来的消息说,他们已经派人将卢照邻调离了长安,不会再妨碍父亲了。”
他顿了顿,说道:“现在就看郑叔父能否压制住骆宾王了。”
崔信明脸色好过了一些道:“放心,郑世翼此人狂傲无礼,却有真才实学,只是一个骆宾王,不是他对手,静待他佳音即可。”
陈青兕自从推行盛唐体至今,已有半年了。
陈青兕没有下场,上官仪、薛元超并未下场,崔信明藏于幕后也没有下场。
人占据上风的。
受众面太广,人数呈现碾压之势。但盛唐体胜在精,卢照邻、骆宾王、富嘉谟、杜审言都是人中龙凤,尤其是前两者,卢照邻、骆宾王正值自身巅峰时刻,才情、阅历、精力无一不足,鏖战群士,还不弱下风。
在有效合理的反击之下,竟能将场面斗个你来我往。
现在武家贺兰敏之神助力,局势竟作五五之数。
崔信明眼瞧着胜券在握,便是因为卢照邻、骆宾王的存在,一点点的扳回劣势。
崔信明被逼得全无办法,只能针对卢照邻、骆宾王设局。
他逼迫卢家给卢照邻施压,特地请来自己的劲敌郑世翼来对付骆宾王。
郑世翼是他那一代人中,唯一一个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存在。
对于郑世翼,崔信明有信心。
今日就是他们反攻之日。
崔信明扫去《黄鹤楼》、《大鹏志》再次爆火带来的烦闷,说道:“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崔信明说的很坚决,可手指不受控制的敲击着桌面,也显示出他的忐忑之心。
最近实在没有什么好消息,将自己不对付的郑世翼请来,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举动了。
等呀等,等啊等!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崔信明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焦虑心更重,“怎么还没回来?”
他受不住枯燥的等待,说道:“你去探探情况。”
崔冬日应了一声,大步离去。
小半个时辰,崔冬日面如死灰的回来。
看着自己儿子的表情,崔信明手中书本落地,囔囔道:“连他都没能压住骆宾王?”
崔冬日哭丧着脸道:“郑叔父,输给了王勃……”
王勃?
崔信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瞠目结舌道:“王勃,是那个王勃?那个文中子的孙子,王福畤的儿子?他他他他他……”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他,最终才憋出一句话:“他才多大?”
王勃的父亲王福畤才略中上,但在五姓家族中排不上号,并不显著。但王勃的爷爷王通却是一等一的好人物,号文中子,天下闻名的教育家,学生知交遍布天下。
王勃少年神童,惊才绝艳,故而崔信明听过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