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耗”自己,载川见过他的心理医生,很了解他的病情。
在男朋友的全方面熏陶之下,信宿已经从一个“平等讨厌每个两脚兽”的悲观厌世批进化成“在载川身边活着也很好”的普世恋爱脑了。
信宿在他的身上腻歪了一会儿,又抬起头问道:“下午真的不用去市局吗?”
林载川的假期本来就没结束,上午去市局是因为副队长郑志国临时有事不能到岗,他去替了半天,下午郑志国就回来了。
“嗯,”林载川跟他同步这几天外面发生的事,“周风物已经移送到了首都公安厅,由部队武警派人看守,国际刑警向我方提供了他们在案发现场搜索到的关键性证据,可以证明dna信息——在国际上闻名的天才制毒师、所谓的‘谢枫’,就是周风物本人。”
从周风
() 物落网之后,
信宿就不太关注外面的事了,
连手机都大半个月没开过机,所有的消息都是载川告诉他的。
周风物制毒贩毒板上钉钉,总之一定会死,以国际警察对他的痛恨程度,肯定是把案子处理的越快越好,信宿做完手术自己都半死不活的,懒得去操那个心。
枪决的时候通知他去看一眼就好了。
中午吃了火锅,晚上林载川就做了些清淡的家常菜,信宿从床上爬起来吃了一些,吃完又爬了回去——就是这样吃了睡、睡了吃的养了半个多月,他才勉勉强强长了不到三斤,还是“睡前”称的重量。
信宿坐在床上看了两个小时的都市爱情片小甜饼,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他就冲了个澡钻进了被窝里。
林载川走到床边,拉上窗帘准备跟他一起睡。
手指碰到窗帘的时候,他的动作微微顿了顿,目光向上抬起。
不知怎么,今天晚上的月亮格外的亮,高悬夜空,圆盘般的盈盈满月,月华如练,清冷散落人间。
天穹沉沉暗淡,黑暗漫无边际,但仍然掩不住月光。
信宿看林载川一直站在窗边没有动作,不由抬头向他的位置看去。
一缕月光从窗户落下来,落在他温润如玉的侧脸上,让人想到“君子端方”这四个字。
信宿心里蓦地一动,走下床去,从后面伸手轻轻抱住他,问他:“在看什么?”
林载川道:“看月亮。”
信宿闻言同样抬起头,望着漆黑夜空上的一轮明月,同一个月亮,落在两个人的眼底。
那一刹那,信宿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分难以形容的悸动与情愫,好像时间可以把这一瞬间定格的很长很长。
林载川轻声说:“月亮很像你。”
生微光于黑暗。
照亮一方天地。
信宿弯了下唇:“月亮奔赴你。”
他低头在林载川的后颈上碰了碰,“林警官,你的月亮可以申请睡觉了吗?”
林载川的眼里也有了笑意,他就借着这个姿势,稍一弯腰把信宿背起来,信宿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体一轻,没穿拖鞋的脚心就直接踩到了床单上。
“唔……”
林载川不许他在卧室里光着脚乱跑——尽管地板干净的一尘不染,到底还是冰凉的。
信宿心虚毁灭罪证,马上把两条腿都蹬进了被子里。
他侧躺了下来,一只手搭在林载川的腰上,很快就有了睡意。
意识恍惚间,信宿忽然想到他应该带着林载川去见一见他的父母。
从事情结束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到墓园里看望他们。
其实信宿很早就想带林载川去看他们,这是他早就既定一生的伴侣,但是那时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谁也不知道结局会是什么,信宿不敢给林载川太大的期待,也不敢给自己希望。
……现在不一样了。
他们有很长很长时间相爱。
信宿没睁眼,带着点困倦,嗓音模模糊糊,“过段时间一起去墓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