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道:“等一下我还得去一趟会所,跟那边的人联系。”
林载川问:“家里有退烧药吗?”
信宿摆摆手,不以为意道:“低烧,下午就好了。”
林载川实在不太相信他那个身体素质,拿起车钥匙转身出门了。
信宿坐在沙发上拿过勺子,把面条里的溏心蛋吃了,那面条实在清汤寡水的没有味道。
没多久,睡在二楼的女孩
也醒了过来,她打量着眼前陌生的房间,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怯生生地推开了房门。
在楼下看到信宿的时候明显吓了一跳,咬着唇问:“……请问,你是谁?”
“你醒了。”信宿温和地说,“没有哪里不
舒服吧?”
女生摇了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
这女生好像也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下意识回答道:“钟晴。”
钟晴长的非常漂亮,脸小皮肤白,一双水灵灵的杏眼,五官带着一股介于“成熟”与“稚嫩”之间的、恰到好处的青涩。
可漂亮本身不应该是她遭遇危险的理由。
信宿想对一个人温柔的时候,那真是能听的人骨头都软了,他温声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
钟晴没有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一丝危险,相反莫名觉得他非常亲切,问什么就说了什么,“我晚上从学校回家,然后……”
然后她就记不太清楚了。
路上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意识慢慢变的不太清醒,走路摇晃了几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信宿想了想,问:“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钟晴道:“二中。”
信宿的眼神不易察觉地冷下去,心想:原来他们的爪牙已经伸到盛才高中之外的地方了。
一个盛才高中,已经不能满足那些人的“需求”。
“嗯,你在回家的时候晕倒了。”信宿微微对她一笑,“我下班经过的时候看到你倒在路边,不知道你是谁,又联系不到你的家人,就只好把你先带回我家了。”
钟晴眨巴着眼睛,好像有些不太相信,但还是很礼貌地说:“……谢谢哥哥。”
信宿温柔道:“你联系你的家长来接你好吗?一晚上没回家,他们肯定会担心的。”
听到这句话,钟晴的神情变的有些黯淡,小声地跟他说:“我爸爸妈妈都不在本地。”
“平时我一个人住,他们会给我打生活费。”
信宿恍然——怪不得那些人会把这个女孩当做目标,就算她失踪十天半个月,只要处理好学校那边的消息,可能都不会有人发现什么。
“那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钟晴看了一下手表,“要上课了,我等一下直接去学校就好。谢谢哥哥。”
这女孩儿完全不知道她险些遭遇什么,信宿也并不想让她知道,只是极隐晦地提醒,“你每天一个人回家,万一再发生这种事怎么办?我也不会每天都能恰好路过,你说呢?”
钟晴的脸似乎微微涨红,解释道:“我、我以后会从大路走的,昨天因为身体不太舒服,就想从小路回家。”
二人交谈间,林载川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大包药,退烧的、止咳的、消炎的。
信宿看到那些药就皱了皱眉。
钟晴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回来的男人。
“这是我的同事。”信宿顿了顿,“叫他林叔叔就好了。”
钟晴听话道:“林叔叔好。”
听到这句,信宿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
林载川微微一点头,“你好,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钟
晴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一见面就问她同样的问题,
摇摇头说:“没有。”
信宿轻咳了一声,
给林载川送去一个眼神,示意他不必再问什么。
快到七点半,信宿把他爸的御用司机叫了过来,让他送钟晴去学校。
钟晴在门口道:“哥哥再见、叔叔再见。”
“再见。”
——钟晴险些像以前那些受害者一样,从深渊的缝隙里滑落下去。幸运的是,这次有人伸出手,及时向上托了她一把。
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曾经与怎样的命运擦肩而过。
林载川把人送出门,回过头就看见信宿躺在沙发上笑,“她叫你叔叔。”
林载川没明白他在笑什么,“……这不是很正常吗。”
信宿眼睛一弯,“可是她叫我哥哥诶。”
林载川:“………”
原来是在显摆这个。
信宿本来就长的年轻,只要不表现出那千年老妖似的深沉城府,说他刚二十岁可能都有人信。
林载川其实看起来也非常年轻,第一眼看过去,很多人都会觉得他只有二十七八岁。
但两个人差了十岁,一个叫哥哥,一个叫叔叔,再正常不过了。
林载川点点头,平静问道:“那你应该叫我什么?”
信宿:“…………”
他的喉咙好像忽然就不舒服了起来,咳咳了两声,然后捧起旁边的冲剂,若无其事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