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
“李公公,可否准我片刻,想给家人留个口信。”
“我也去,省的他们担心。”
段景曜也开了口,李公公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只说道:“那奴才先去牵马。”
楚昭云见范知州还在一脸惶恐,宽慰道:“知州大人,我们去去就回,不必担心。”
范知州不知道该说什么,人还没回过神来,只干巴巴说道:“一路顺风。”
楚昭云和段景曜立即出了议事厅,私下找到了白泽。
“白泽,你帮我和大姐姐说一声,汴京有急事,我得立即启程。珍云的事,就全权拜托给大姐姐了。”
“放心,还有我呢,定不叫楚大姑娘为难!”
“白泽,去一趟段府只说出去办差,莫说陛下急召。”
“大人放心,我晓得轻重!”
段景曜和楚昭云齐齐点头,同白泽交代完后,便立即去了李公公身边。
“李公公,宫中发生了何事?”
“段大人”李公公一脸为难,没有盛仁帝的旨意,他也不能透露过多,但他也知道段景曜是盛仁帝看重之人,楚昭云也是盛仁帝看好之人,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提醒一二,“段大人和楚大人都是陛下信任之人,奴才也不好再多说了,两位大人去了就知道了。”
这句隐晦的话,给两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既然是信任之人,应当是去协助陛下的,而非他们所猜测的韩宰辅又有什么门徒给他们使绊子了。
“好,那
启程吧,我只是担心陛下和太后。”
李公公脸上终于露出了和缓的神情:“段大人放心,陛下和太后娘娘都很好。”
几人匆匆上马,跟着为首的御带一路驰骋。
不吃不喝快马加鞭行了五六个时辰,楚昭云策着马儿靠近了段景曜,段景曜会意,两人降低了速度,和御带等人拉开了距离。
楚昭云说出了心中的不解:“大人,这好像不是去汴京城的方向。”
“这个月份应当是去行宫,每年开春后,陛下都要去行宫围猎。”
“原来如此。”楚昭云见段景曜一直锁着眉,想到了五皇子韩祺,“大人是在担心他吗?”
段景曜颔首:“去了行宫,有什么消息也传不出来。罢了,以不变应万变。驾!”
“驾!”
两人匆匆追上了御带。
白昼与黑夜交替。
两天,六个人换了三次马。
一行人在第三日清晨终于到了行宫。
一下马,李公公就软了腿瘫坐在了地上。
御带引着段景曜和楚昭云进了行宫,到前殿没看到盛仁帝身影,御带又领着人去了厢房。
果真看见盛仁帝正站在厢房门口的院子里。
只是三个多月不见,盛仁帝却憔悴了许多。
相比于李公公急得跳脚的模样,盛仁帝面色平静许多,眉宇间也不见愁容,只是眼下有些乌青罢了。
但帝王之心又岂是那么好揣测的,看盛仁帝面色,却不知其心情。
段景曜和楚昭云纷纷行礼:“臣段景曜
楚昭云参见陛下。”
正在游神的盛仁帝回了神:“免礼,要你们速速前来,难为你二人了。”
段景曜和楚昭云没有说话,只等着盛仁帝的吩咐。
盛仁帝示意二人看向厢房,说道:“这里头关着一个孩子。”
一旁的黄内侍继续解释着:“半个月前,宋司空全家上下五十七口人一夜之间惨遭灭口,未曾留下一人性命。”
“宋含书宋司空?”段景曜心中一惊,宋含书掌管水利和营建之事,在汴京城也是鼎盛人家,宋家竟被一夜灭口!
五十七人无一活口,何等凄惨!
但此事已过了半个月,此时提起厢房里关着一个孩子?
他想不通这其中究竟有何关系。
又听见黄内侍说:“宋家被灭口一事,皇城司已经查清楚了,是江湖门派沈家所为,皇城司正在竭力追捕。今年春闱过后,陛下便带着众皇子和三位大臣来行宫围猎,四日前,到行宫之前,五皇子在路上看见了一位乞儿。”
果然和韩祺有关!
段景曜不动声色,继续听黄内侍说。
谁都知道,黄内侍说的话,都是盛仁帝让他说的。
“五皇子不顾一切拦住了队伍,跪在了鸾驾前,说那乞儿和宋家幼子宋星长得很像,怕是宋家的人。虽说宋家灭口案子已经结了,确认了无一活口,但陛下还是信了五皇子的话,把那乞儿找了过来。竟有一大臣说见过宋家幼子,这乞儿真和宋家幼子有九分像
。”
段景曜虽知韩祺和宋家的关系,但也装作不知问道:“五皇子怎会认识宋家幼子?”
“大人有所不知,五皇子的伴读是宋家三子宋忻,五皇子说他在宋家见过宋星。”
“原来如此。”
“府衙清点宋家尸首时,人数都对得上,可五皇子和大臣都说这乞儿就是宋家幼子宋星,陛下也不能置之不理,所以就把他带到了行宫。只是这孩子疯疯癫癫的,力气又大得很,见人就咬,险些伤了陛下,所以只能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