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后,段景曜带着齐州的衙役们,押着碧儿就回了沈家。
伤心不已的王氏一看见碧儿,身上就起了牛劲,她猛地冲到碧儿身边,大力抬起碧儿的手。
大喊道:“她手上果然有个扳指!”
“说!你到底为什么要害我们!谁派你来的?”
“沈家待你不薄!你说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天爷啊,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王氏像是疯了一般,用力抬手掐着碧儿的胳膊。
她眼睛里似乎要沁出血泪一般,她既生气又委屈,沈执一生行善,为何会落得眼下结局?
而徐碧,只是咬牙躲着王氏的扭掐。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衙役和丫鬟们费了力气才将这两人分开。
楚昭云看向徐碧,自打进了沈家,徐碧一言不发。
但楚昭云有法子让人开口。
楚昭云清了清嗓子,问道:“徐碧?或者说我该叫你欧阳碧,还是王碧?”
果不其然,徐碧立即抬头,脸上也有了反应。
只是她的眼神里揉了许多情绪,惊讶,痛苦,好似还有释然
楚昭云又问:“是你偷听到了沈执和沈确的对话,给沈确送了字条?”
话音刚落,王氏厉声说道:“还想着抵抗?再不老实交代,等着我动私刑吗!”
闻言,一旁的卓知州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王氏不知道的是,她这句威胁实在多余。
徐碧早就不打算挣扎了,她已经为父报仇,值了!
眼下既然被府衙拿住了,她接
受便是!
徐碧抬眼看向沈家众人。
她看着王氏,透过王氏她好似看到了沈执。
若不是沈执,她也不会家破人亡,如今沈执得了这番下场全是他咎由自取!
欣慰的是,沈执和王氏养出来的儿子,如此不堪一用,连给沈执喝一碗安神药他都做不到,如何能撑起沈家家业?
还有沈确那个好二叔,没有沈郁的阴差阳错,她怎么可能悄无声息杀了沈执?
说到底还是沈执作恶太多!
否则怎会有这么多人想让他死在商户大赛前夜?
沈确在牢里或许还能放出来,沈郁肯定是要受惩罚,王氏也活该伤心难过。
因为他们都是沈执的家人!
活该!
只是沈念的确是个好姑娘可惜她投生在了沈家。
徐碧低了低头,收起了对沈念的怜悯,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我,我利用了沈确,等沈执没了意识,我用他书房的匕首亲手杀了他。呵死不足惜,他早就该死了。”
王氏几近崩溃:“你杀了一条人命!你毁了一个家!你怎么能这么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
“人命?家?”徐碧讽刺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泪,“难道不是沈执草菅人命吗?难道不是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吗!”
“你胡说什么!十年前你父亲被利益蒙了心,和我们有何干系!”
王氏歇斯底里后,不由自主往后趔趄了两步。
她只觉得自己手指头都被气得发麻,徐碧竟将这般好大一个罪过扣
在沈家头上?
简直是不可理喻!
一旁的楚昭云捕捉到了徐碧的杀人动机,连忙问道:“徐碧,你杀害沈执是为了你父亲报仇?十年前的风波和沈执有关?”
“若是和他无关,怎会是他最后得了所有的利!”
“你有何证据?”
“证据?老天爷都看着!”徐碧自嘲一笑,若是有证据,她还会自己动手吗?
楚昭云无奈摇了摇头。
王氏更是气得嘴唇发白,又一个和郭萍儿一样凭着臆想就给沈家定罪的人!
她想辩解,但头脑发晕、呼吸困难,她只得连忙招了招手,被丫鬟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突如其来的寂静之后,楚昭云看向了卓知州:“知州大人,当年的事究竟如何,知州大人说个公道话吧。”
卓知州也是万万没想到,徐碧竟然是为十年前的事杀了沈执。
他叹了口气,对沈执来说,这不是造化弄人,这是飞来横祸啊!
“十年前王春在齐州是大人物,而沈执只是个小商户,沈执想见王春一面也难啊,你为何会觉得你父亲之死,是因为沈执呢?”
徐碧僵硬地扭头看向卓知州,她在齐州三年,听了他不少政绩,这位知州应当不是无能之辈。
可他怎能说出这番话来!
“知州大人,当年的事可调查清楚了?莫不是因着沈家势大,知州大人也想选择息事宁人吗?”
“不管是十年前的王春还是今日的沈执,对本知州来说都是一样的。”卓知州仔
细回忆着当年的事,解释着,“当年事发之后,王春亲口认了自己的罪行,一切都是因为他起了贪念。也是起了风波之后好些时日,沈执才站出来挑了大梁。他二人之间并无干系。”
闻言,徐碧满心失望,她没想到卓知州是个金玉其外败坏其中的人。
当年离开齐州之时,母亲就跟她说了,就是因为沈执,王家才有了祸。
去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