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齐齐抬头望着城门。
“推官大人,段大人,咱们不会要一直等到天亮了开城门吧?”
“先试试。”段景曜清了清嗓子,眼前城墙高三丈多,夜里寂静,就算守卫睡着,也容易听见他的声音。
他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开!城!门!”
楚昭云也立即紧跟着大喝一声。
还没等方茂茂也学起来,就听见了城墙之上慌张的声音:
“齐州城门,何人喧哗!”
话落,守卫往下眺望,只看见了冲着他摇手的三人。
他登时松了一口气,嘟囔着:“这又是哪家的孩子回城晚了!真是扰人清梦!”
守卫心中虽然烦躁,却还是赶紧转身呼唤着城墙下城门内的守卫:“老张!外头有人喊你听不见啊,还得我叫你!分明你离得更近!”
城墙下的守卫悠悠转醒,连忙解释着:“城门多厚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你先听见看见外头啊!”
而城墙上的人,已经不再搭理他了。
守卫老张开了内层门,跑到了外层门跟前,隔着门问道:
“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几时出的城?”
楚昭云给了方茂茂一个眼色,方茂茂立即愤愤然开口:
“你问我们是谁?齐州知州来信让青州推官大人速速前来查案,眼下我们到了城门外,无人相迎也就罢了,还得盘问我们?”
老张一头雾水:“啊?知州大人让你们来的?你们是青州的推官?城门没接到令啊”
“那你眼下是几个
意思,不让我们进?”方茂茂质问着,虽然三人都带了路引,但齐州这态度着实让人生气!
“你们真是青州推官?”老张心想,他守城门这么多年,半夜开门的时候不少。
但都是出城游玩晚归的城中贵人。
还从未见过有外地人半夜非要进城。
说是青州推官大人,会不会是歹人胡说借了个身份?
毕竟他是真的没收到知州大人给的任何指令啊!
他这话,让方茂茂一时语塞,听这意思,带了路引还不够,还得有青州推官的任命文书?
“你这是何意?本是齐州知州请我们前来,我们到了又百般刁难?”
“我”老张嘴笨不会解释,他没想着刁难人,只是他有他的职责所在,这大半夜城门已经关了,若是城中出去玩的人也就罢了,非城中人怎的能进,他想了想,冲着门外喊着话,“约莫着再一个时辰就天亮了,你们等城门开了检查过路引再进来吧!”
方茂茂一时语塞,无措地看向楚昭云和段景曜。
段景曜不紧不慢开了口:“如此也好,若是耽误了查案,齐州知州怪罪下来,那便该是你担责。”
“我”老张有些心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面对来路不明的外地人,他不敢随意半夜开城门。
“你若是不想担责,也不敢开门,你现在就跑一趟官府,问问知州大人到底何意。”段景曜提议。
老张还是觉得为难,如实说道:“我
从城门去一趟府衙,来回也得走一个时辰不如等天亮了,检查过各位的路引,各位自然可以进城了。”
“眼下检查路引让我们进城。”
“这这这不合规定,眼下城门已经关了。”
“你起初问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难道不是要开门放人的意思?”
“我”老张憋了一瞬,发现他根本说不过门外的人,干巴巴说道:“你们等天亮”
段景曜看向楚昭云,等着楚昭云做决定。
楚昭云低声说道:“齐州这做派,与信中知州大人的语气截然不同,这其中定有内情。既然进不去城门,眼下养精蓄锐,等天亮。”
“好。且看范知州的态度,他与齐州知州认识,咱们也姑且相信齐州知州。”
话落,段景曜将马绳系在了城门口围挡上,随后在城门口席地而坐,将自己的衣角铺展开来,拍了拍地,说道:“昭云,靠着我歇息一会儿。”
“嗯。”楚昭云坐在了段景曜衣角上,歪头倚靠在段景曜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段景曜也歪头,轻轻抵着楚昭云的脑袋,闭了眼。
一旁的方茂茂呆愣了片刻,随后坐在了二人身后一步之远处,紧紧抱住了自己。
三人就坐在城门口,半睡半醒着。
一个时辰后,东方日出,天空乍亮。
三人转醒。
城门缓缓开启,走出了许多守卫,其中就有老张。
他冲在前头,立即接过了三人的路引。
查完路引,他心情复杂。
这三人不是坏人,来路清白。
可这也代表着他们夜里说的是真的,大抵是知州大人请他们来的!
目送着三人进了城,老张跑回城门里问守卫头子,“大人,城里出了什么事吗?有案子?”
“你哪听来的谣言,没听说啊!”
“那是我听岔了!”老张松了口气。
他又抬眼看向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三人两马,心想,不管了!反正他没做错,他又没收到府衙给的指令!
而进了城的三人两马,不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