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姐妹俩目光坦荡、毫不畏惧,差点让安如绫停了脚步。
但一想到方才赵元香同楚家姐妹亲热地说话,她便气不过。
顿了顿,还是走到了楚家姐妹面前。
明知故问道:“这两位姐姐好眼生,不知是贵府是?”
楚淑云轻笑,她在汴京城混了这般多年,自然是什么样的女子都见过。
眼前这三人,虽是来找茬的,但一看就知她们段位不高,只不过是乳臭未干自以为是的小姑娘罢了。
楚淑云答她:“汴京永勤伯爵府,因着我妹妹来青州任职推官,这才来了青州。这位妹妹若想知道楚家府邸在何处,明日我给妹妹下帖子就是了。”
安如绫自然知道楚昭云是推官,她故作惊讶,“原是推官大人啊不过只有推官大人和这位姐姐来了青州吗?家中无长辈在,这万一遇着了难处,可该如何是好?”
听了这话,楚淑云眼角眉梢里都是藏不住的笑。
“我们姐妹二人已然能独当一面,家中长辈自然对我们放心得紧,眼下是没遇着什么难处,就算遇着难处,我家妹妹自然也能化险为夷。毕竟连死人和恶徒的案子我妹妹都能破了,还怕这区区宅院里的难处?”
话落,楚昭云扬了扬下巴,神色之中颇有得意之感。
安如绫本就是硬着头皮凑上来的,眼下听了死人和恶徒这几个字,心里又添了几分惶恐。
楚昭云无暇顾及安如绫精彩的神色变化。
她只微微侧目看向楚淑云。
此时的大姐姐,昂首挺胸的模样像极了她以前见过的一只漂亮大孔雀。
去年初入汴京城跟着大姐姐参加长公主府生辰宴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时宴席之上,大姐姐因怕众人知道楚家二姑娘是仵作推司一辈的身份而惶恐不安,她和父亲一样,觉得仵作晦气,女子当仵作更是难堪。
而眼下,大姐姐却因楚家二姑娘是推司而骄傲自豪。
楚昭云只觉得自己眼眶有些酸。
察觉到安如绫往前走了一小步,楚昭云立即眨了眨眼憋回了自己的情绪。
问道:“这位姑娘,找本推官可是有事?”
“无、无事”安如绫定了定神,时刻提醒着自己眼下是在参宴,又不是查案,她更不是嫌疑人,有什么好怂的!
可话一开口,安如绫还是平白无故灭了三分气焰。
她决定速战速决让楚昭云知难而退。
“推官大人能护青州安宁,我等自是佩服,但、但是”
“但是什么?”楚昭云追问。
“但是珺哥哥是不会喜欢你的!他喜欢柔情似水的女子,推官大人莫要以为讨好了大娘子就能得了珺哥哥的青睐!”
“?”楚淑云一头雾水。
而楚昭云却明白了,此情此景,跟在外祖秦家参宴的时候多么相似!
只是那时是祝小侯爷,这时是劳什子珺哥哥。
这种话,给楚昭云造成的伤害,基本为零。
正当她欲驳回去的时候,还没张口,便看
见了怒气冲冲的一张脸。
来者伸手攥住了安如绫的胳膊,随后用力一扬手,迫使安如绫不得不往后趔趄了几步。
“你在这狗吠什么?”段晴冷着脸看着安如绫。
“段段段姑娘”安如绫登时气焰全灭,紧张地看着段晴。
这么多年了,不是说段家从来不参加宴席吗?
段家这小祖宗怎的在这!
虽说段家行事低调,可都知道他家出了位皇后,虽然是已故先皇后,但他家外孙可是皇子啊!
在青州,可无人敢招惹段家!
安如绫也不知自己怎就招惹到段晴了,只好解释道:“我只是和楚推官说几句话”
“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说着话,段晴站到了楚昭云身侧,敛眉看着安如绫,“推官大人,是我未来嫂嫂,容不得你在这肆意玷污,薄珺在你眼里千好万好,可推官大人都不知道他是谁,你跑到推官大人面前乱吠?”
“我”安如绫听明白了段晴的话,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这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原来推官大人已经议亲了,还是和段家
这顿骂,该她受着。
“段姑娘,推官大人,是我错了”
段晴轻轻吐出几个字:“真不懂事。”
安如绫一愣,这话听着不像是段晴的意思,反倒像是长辈说出来的话。
她僵硬地侧头,果然看见稍远处几位贵妇人围着段夫人,几双眼睛正看着她。
本就理亏的安如绫,差点当场哭了出来,最后
无地自容地掩着面逃开了。
她一走,段晴便换了脸色。
段晴笑着看着楚昭云,吐了吐舌头,“昭云姐,我方才情急之下才说了你是我未来嫂嫂,没经过你的允许,你生气了吗?”
楚昭云轻笑,摇了摇头。
她和段景曜之间的关系,无需对外人隐瞒。不过眼下就称呼她为未来嫂嫂,的确是为时太早。
她没料到段晴会出来维护她,也没料到看起来软绵绵的小姑娘,凶起来还挺有战斗力的。
楚昭云拉着楚淑云的手,为两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