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要不要拉个屏风?”楚淑云看着空荡荡的茶楼雅间,有些摸不准一会儿的情形。
若是拉个屏风来遮挡一二,也省的和李同年正面对上。
李二姑娘略带惶恐地垂了垂眸子,她已经按照楚昭云说的将自家堂兄李同年约到了茶楼,可眼下又有些后悔了。
永勤伯爵府楚家的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跟着掺和什么啊!
“楚二姑娘,不消片刻我堂兄就会来,要不我还是走吧,若是、若是”若是让李同年知道她帮着外人对付自家人,她可没好果子吃。
“你怕他。”
“嗯。”李二姑娘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楚昭云继续说:“你怕他,他只会变本加厉的拿捏你,今日是让你骗我大姐姐进客房,那明日呢?你难道想一直为虎作伥?”
“我”李二姑娘不想,可她也不觉得楚昭云和李同年对峙一番后,李同年就会变成个大好人。
但还由不得她再挣扎,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是李同年。
“二妹妹找我”李同年笑着推开了门,却在看见楚昭云的时候脸色微僵。
他还以为二妹妹是想和他邀功,原来是事情败露被楚家姐妹抓了个正着。
敲登闻鼓那日,他领教过楚昭云的牙尖嘴利,眼下也不想同她争辩,转身就走。
楚昭云岂能让他如愿?
李同年一转身,几个彪形大汉就挡住了他的路。
“你们是何人?我乃朝廷命官,胆敢不敬?”李同年大声质问。
听了李同年的话,彪形大汉面无表情,伸手一推就把李同年推进了雅间。
楚昭云笑着开口:“把门带上,都进来。”
说完话,她打量着李同年,这才把名字和人对上号。
原来不仅仅是在御书房里给她穿小鞋,敲登闻鼓那日的朝堂之上,李同年就三番两次质疑过她。
李同年此人,面容白净,衣着干净,看着倒像是个办事牢靠的人。
难怪他也在治理江南水患众多官员之中。
可惜金玉其外败坏其中,动辄要把自己的堂妹送人做妾的人,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楚昭云上上下下打量的目光,让李同年浑身不舒服,他感觉自己被一个女人冒犯到了。
“楚推司这又是唱哪出戏?这里可没有鼓给你敲!”
楚昭云只笑,并不言语。
李同年眉心微动,又对着李二姑娘说:“你把我约出来,是听了她的话?”
李二姑娘吓得呆若木鸡,连摇头都做不到。
“楚推司有何话不妨直说!费尽心思约我来茶楼是为何?难不成楚推司也要定我个什么罪名?”
李同年手心出了汗,楚昭云越不说话,他越是拿不准楚昭云到底知道他什么把柄。
其实楚昭云只知道他叫李同年而已。
过了好一会儿,楚昭云欣赏够了李同年的窘态,才看向几位彪形大汉,轻声说道:“麻烦诸位了。”
几个彪形大汉得了令,活动了活动胳膊和脖子。
关节咔咔的声音慌得李同年连忙质问:“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们不要命了?”
可惜他的话威胁不到任何人。
他们干漕运的,今日在汴京,明日还不知道顺着河道去了哪处,岂会受李同年的威胁?
几位大汉在码头上搬重货搬习惯了,乍一见到李同年这般细胳膊细腿的,有些不知道从何下手。
有人试探性地朝李同年肚子上来了一拳。
“岂有此理!”李同年捂着肚子,眼里的怒火似乎要把眼前人吞噬掉。
几位大汉看李同年是个抗打的,便开始纷纷招呼着他。
拳拳到肉,就是不打脸。
“哎哟!”
“岂有此理!”
“你们!你们!”
“楚昭云!”
李同年一声比一声惨厉,吓得李二姑娘拽住了楚昭云的袖子,哭道:“楚二姑娘,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打几拳出了气就好了。”
她害怕李同年被打死,她也害怕李同年事后会打死她。
见楚昭云无动于衷,李二姑娘又看向楚淑云:“楚大姑娘,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帮着堂兄骗你”
楚淑云见李同年挨揍,心里也着实没出气,天知道她当时以为自己快被人糟蹋了的时候有多绝望!
但她见李二姑娘这般可怜的求情,便有些心软,说道:“昭云,要不就算了”
“住手。”楚昭云开了口,但心里想的却是,这才哪到哪?
算了?
怎么可能!
斩草不除根的话,那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几位彪形大汉听了楚昭云的话,停了手,众人散开,露出了蹲在地上抱着头的李同年。
“死了?”
“呸!”李同年一听楚昭云看热闹的语气,立即撑着痛抬起了头,一起身,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疼的,“胆敢殴打朝廷命官,楚昭云,我看你是想死!我要去陛
“哦?那我们一同去陛
“就是!是你找人毁我清白在先,你去告啊!还朝廷命官?你倒是有脸去告!”楚淑云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