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可!”楚昭云话还没落,板子已经落在了楚鹤亭的屁股上。
楚老太太拉住了楚昭云:“昭云,若想事成,便不可再耽误时辰。”
秦氏也附和道:“昭儿,咱们是一家人,若是今日是你大姐姐要受罚,你能眼睁睁看着她受罚?”
“祖母,母亲”楚昭云声音哽咽。
她知道祖母和母亲说的都对,只是除了阿公,没人这样疼她,她受之有愧。
看着板子落在楚鹤亭的屁股上,楚昭云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她一定要加倍地对每一个家人好。
最后,楚鹤亭挨了十二板子,楚淑云挨了七板子,楚宁云挨了两板子,楚昭云先前挨过了两板子,眼下又补上了七板子。
甄映雪扶着楚鹤亭,秦氏扶着楚淑云和楚宁云,几人撅着屁股看着楚昭云。
楚老太太点了点头,眼角滑下了一行泪。
她没有养好楚翰,养的他贪图美色、满心虚荣不说,更重要的是没有担当也没有抱负。
可看见几个孙辈,她就知道,抛开楚翰不说,楚家的家风依旧在!
“昭云,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你去吧,放心去,你的身后永远有伯爵府支持你。”
“好。”楚昭云平白又增加了信心,今日之行定会顺利。
万事开头难,现在最难的廷杖三十已经在家人的帮助之下挺过来了。
楚昭云正欲转身时,余光瞥见马车上蹿下来了一人。
“不可!万万不可!”楚翰眼看楚昭云要去伸冤,终究是憋不住了,一口气跑到了众人面前,“这叫什么事!胡闹!你娘都死了十四年了,你这是闹什么,真当自己”
楚翰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氏大力捂住了嘴。
秦氏对着楚昭云鼓励道:“别听他的,你快去,这里有我在,去吧。”
“唔唔唔”楚翰张牙舞爪,奈何秦氏用尽全力捂着他。
楚昭云重重点了点头,跟段景曜一起跟着司谏进了登闻鼓院。
登闻鼓院里,早有内侍等着。
两人跟着内侍一路去了文德殿。
文德殿中肃穆庄严,文官武将穿着不同颜色的官服,正个个伸长了脖子等在文德殿中。
见敲登闻鼓的人来了,文武百官便自觉让出了路。
对众人而言,楚昭云还是个生面孔,但好些官员都识得段景曜。
皇城司向来听陛下的吩咐,皇城司的提举怎的去敲登闻鼓了!
真是叫人好生稀奇!
段景曜和楚昭云一路畅通地走到了文武百官最前头,直面盛仁帝。
“臣参见陛下。”
“民女参见陛下。”
盛仁帝眉心一动,注意到楚昭云改了称呼,前日她还自称臣,今日却自称民女。
他心里有微妙的预感,或许此事不会像他想的那般糟糕。
“你二人敲响了登闻鼓?”
“陛下,是民女敲了登闻鼓,民女有冤要上达陛下,请陛下为民女主持公道!”
“允。”
“民女生母柳氏,乃永勤伯爵府楚翰第二任续弦妻子,十四年前,民女生母奉命进宫为先皇后侍疾,然出宫三日后,十四年前的宰辅韩若江韩大人,却派人毒杀民女生母,除了民女生母,还有御医欧阳覃之妹欧阳青、太子太保冯威之妻宋氏、鸿胪寺少卿之妻薛氏、长庆公爵府之女唐如、太中大夫苏文山之妻杜氏五人,全丧于韩若江之手,民女恳求陛下为民女主持公道!”
楚昭云语气铿锵的一番话,像一颗巨石砸入了平静的湖面。
文武百官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嗡充满了蜂鸣声,人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伯爵府,先皇后,侍疾,韩若江
何其荒唐!
段景曜拿出供词,说道:“楚昭云所言句句皆实,这是臣同楚昭云一起查到的铁证,因事关韩大人,我等只能请求陛下主持公道。”
内侍眼皮一跳,心中痛呼:这二人,又来!他们又来!
只是他得了陛下的眼色,便匆忙将供词接过来。
这供词虽经过了删减,但盛仁帝已经看过一遍了,实在是没有勇气再看,只匆匆扫了一眼。
他还未曾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众臣子进言的声音。
而楚昭云和段景曜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韩若江虽然在任期间从未提携过亲戚或者亲信,可朝中不少官员不是他提携出来的,经年累月之下也成了韩若江一派的人。
且韩若江为人清正严苛,做的都是为朝为民的好事实事,朝中有不少人都以韩若江为心中表率。
楚昭云这一番话一出,自然有不少人不信,且认为是她污蔑韩若江。
“段提举可用心查案了?韩大人同这些女子毫无关系,更是无冤无仇,怎可能毒杀她们?”
“谁人不知韩大人最是公私分明,怎可能滥用私刑!”
“就算那些女子身亡,可这与给先皇后侍疾有什么关系?你们二人挑起十四年前的事,到底意欲何为?”
“韩大人痛失二子,又不在朝中,可这也不能是你们恶意中伤他的缘由!”
“臣想起来了,臣在衙门见过这位楚昭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