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仁帝心中还是记挂着老臣,又念在高沛年纪大了的份上,给他赐了座。
相比于一头雾水慢慢明朗的高沛,半个多时辰后赶到御书房的高骞,一见段景曜也在,就知道了陛下为何会传召自己。
但他实在没想到段景曜竟然敢堂而皇之来告状,先皇后早就不在了,他没想到陛下会护着段景曜。
“臣高骞参见陛下。”
“高骞,你这两日在满汴京找人?”
“是,臣的表妹嫁入了永齐伯爵府,前几日诞下麟儿,两日前孩子失踪了,臣便帮着表妹一同寻找。”
盛仁帝盯着高骞看了一瞬。
不愧是他亲任的大将军,任何情况下都能稳若泰山,看见段景曜,眼神都没闪。
可若是仗着自己战功高就挑衅皇城司挑衅皇权,那能当大将军的人才也不是只有高骞一人!
“景曜。”盛仁帝唤了一声。
等在一旁的段景曜早就迫不及待要和高骞对峙了,问道:“高骞,我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将我绑到你们高家的地牢?”
“段提举大人,这事定是有什么误会。”
“哦?那大将军说说是何误会?”
一息之间,高骞脑海中思绪飞速地转着,父亲比他早来,想必已经对峙过地牢之事,他便不能说自己不知地牢。
这俩日事忙,没想到吴见青那个莽夫把事情办成了这样,叫段景曜和楚昭云跑了不说,往皇城司送的信还是吴见青亲笔写的。
送信一事,也不好开脱。
但无论如何,这件事都只能解释成误会。
只要遮掩成误会,大不了挨一顿训斥,但若是他说不知,便是欺君之罪。
到了这地步,也只能自断一臂舍弃吴见青。
更何况若不是吴见青,以他自己办事的分寸,事情根本不会到这一步!
“这几日我一直忙着找孩子的事,并没有见过段提举,不过我麾下有一人叫吴见青,他前几日跟我说有敌军奸细混入了汴京城,我便让他放手去查了,莫非是他误会了段提举把段提举当作了奸细?”
段景曜冷笑一声,高骞找的理由实在不够高明,也没有接着和他对峙的必要了。
话都能扯到奸细上,无异于在说他知道自己遮不过去了所以才找了个借口。
孰是孰非想必陛下心里早有了定论。
高沛更是惊得眼前一黑,他说陛下怎么就把他召进宫了!他也没想到儿子胆子这么大,绑谁不好竟然敢绑段景曜!
怪他以前只跟儿子提了一嘴,说段景曜是先皇后的弟弟,忘了跟儿子说当年陛下和先皇后段婧可谓是伉俪情深,段景曜也是自小就来了汴京,也算是在陛
更何况那事
段景曜在陛
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段景曜身上!
真是在牙帐待得不知道外头的风云,办事越来越没了轻重!
尽管心里这般想着,高沛也不敢表现出分毫,只能顺着儿子的话往下说:“糊涂啊!你糊涂!段提举一心为陛下排忧,怎么可能是奸细,这等事你怎么敢由着手下人自己去办!”
高骞心中堵了一口气,犹豫了一瞬便跪倒在地,“臣知错,是臣御下无能。”
盛仁帝心中不悦,这件事他也听明白了。
谅高骞也不敢挑衅皇城司,怕是高骞不知因何恨上了段景曜,这是报私仇。段景曜整日忙于皇城司的案子,若是得罪了高骞,那必定也是因为案子。
就算高骞有军功,也不能容他如此猖狂!
一旁的高沛在朝堂混迹多年,知道陛下其实是个心善之人,连忙说道:“陛下息怒,骞儿他也是被手下蒙蔽,他完全不知情,还请陛下绕过骞儿的失察之过。”
盛仁帝看着高沛装糊涂的样子,心想堂堂高卿,真的是老了。
他一向奖罚分明,段景曜本就受了无妄之灾,高骞更是仗着功高失了分寸。
眼下只是失了分寸,可难保以后又会生出什么心思来!
“去牙帐,把虎符取来。”盛仁帝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人行动了起来。
高骞心中猛然一抖,陛下竟然要收回他手里的虎符!
一个将军手里没了兵权还有什么用?
“陛下!”
盛仁帝看向高骞,收虎符也只是敲打他,若是真有怨言,这虎符恐怕真要交予别人。
“臣谢主隆恩。”
盛仁帝又看向段景曜,段景曜立刻识趣地说道:“谢陛下为臣和楚推司主持公道,既然大将军说是一场误会,那我们也只能自认倒霉,只是希望这般误会可别再有第二次了。”
都不用盛仁帝说什么,高沛立马明白得私下里花些心思和银子来安抚段景曜,高骞也立即明白了段景曜今日这一出的用意,恐怕以后这俩人出了什么事,陛下都得怀疑到他身上!
他没想到,段景曜竟然是个这般狡诈的人,竟然会在陛
三人从御书房出来后,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高骞因失了虎符一事,恨上了段景曜,可他也知道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吴见青那个蠢货!
现在宝哥儿仍然下落不明,以后想动楚昭云也难了,起初只是想借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