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前, 列车上的卫生间内。
“贝尔摩德。”若狭留美靠在门板上,轻声叫出电话对面那人的名字。
贝尔摩德有些惊讶:“你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向你打听个人。”
贝尔摩德有些好奇:“谁?”
“……”若狭留美沉默了一会, 攥紧手机,“白兰地。”
“你问他干什么?”贝尔摩德挑眉, 怎么一个个的,最近都对白兰地感兴趣。
“我想知道,他的状态。”若狭留美并没有回答贝尔摩德的问题。
“很抱歉,我除了知道他目前在日本外, 其他一概不知哦。”
这样吗, 若狭留美眼神渐沉,那果然黑泽月就是白兰地……
贝尔摩德换了个坐姿, 语气有些苦恼,“老实说,我也一直很想见一见这个被那位先生藏了那么多年的人, 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呢。”
“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若狭留美严肃的语气让贝尔摩德收敛了脸上的玩味:“你在急切什么?”
“或者说, 你是在幻想什么?”
“你应该知道,这个白兰地,和你熟悉的那个,不是一个人。”
若狭留美抿了抿唇, 她当然知道黑泽月不是他, 从那个人被回收的那一刻,除非有奇迹出现, 否则他逃不过被销毁的命运。
可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上露出的笑容,她的眼前控制不住的不断浮现出当年的事情。
电话里, 贝尔摩德的声音还在继续:“其实你应该恨他不是吗?如果不是他的话, 羽田浩司也不会……”
“不是他的错。”若狭留美矢口否认, 接着解释道,“就算不是他,浩司也……”
“但至少不会那么快引起那位先生的注意。”羽田浩司很聪明,那么短的时间内,居然留下了足以动摇朗姆在组织地位的线索。如果多给他点时间,说不定真的能逃离朗姆的追杀。
然而这也只是妄想,毕竟羽田浩司已经死亡,这是不争的事实。
“其实我不明白,你们才相处了多久。三天?五天?还是一个星期?你为什么会对他有那么深的感情。”从小在组织长大的她,应该不是那么感性的人。
若狭留美抿了抿唇,缓缓开口:“那你呢?”
贝尔摩德动作一顿,不解:“嗯?”和她有什么关系。
“毛利兰,工藤新一……你不是只和他们见过一面吗?”就那一面,就让你拼尽全力想要保护他们。
贝尔摩德,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呢?
“那不一样……”贝尔摩德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显得有些没有底气。
“一直处于黑暗中的人,真的很容易被光明的东西打动。”若狭留美抬起头,用手遮住卫生间顶部的灯光,“哪怕那点光,只是来自别人微不足道的关心和信任。”
“白兰地,他是第一个让我感到温暖的人。”谁会讨厌一个全身心信任你的人,“即便那个孩子也来自组织。”
贝尔摩德叹了口气,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个被她当做弟弟的少年,还有羽田浩司的死,对她打击有多大。
“那句话还给你,不要再和他扯上关系了。”贝尔摩德的声音里,是对友人明显又克制的关心和担忧,“那位先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你比我更清楚,白兰地是他最满意的作品。”
毛利兰和工藤新一是不同的,至少他们还没有进入组织的视线,因此她还有底气可以护住他们,但是白兰地不行。
“嗯,我知道。”若狭留美有些疲惫,“你放心吧,现在我的行动,已经是他足够放任的结果。”毕竟她可是想重启当年的羽田浩司案,在明知凶手就是朗姆,且案件背后可能会暴露组织存在的情况下。
“我不会进一步挑战他的耐心。”即便对方对她的容忍可能已经快到极限……不
过更大的可能性,是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吧。
贝尔摩德捏了捏鼻梁:“你……也想要成为银色子弹吗?”
“谁知道呢。”若狭留美轻笑一声,“如果可以,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母亲口中,曾经那个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团结温馨的家族是什么样的。”不管怎么样,至少都比现在的组织要有人情味吧。
“啊,那可真是很难想象。”贝尔摩德耸肩,如果这话不是从若狭留美口中说出来,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组织的前身,会是那样一个友爱的小家族。
接着她的语气再次变得郑重:“你一个人在外面小心一点,赛美蓉。”
“我会的。”若狭留美轻轻点头,脑子里闪过柯南和灰原哀的身影,“其实当小学老师,比想象中要有意思呢。”
“呵,你倒是会享受。”贝尔摩德调笑道,“等以后我如果能清闲下来,去投奔你也不错。”
“你可算了吧,大明星。”若狭留美也跟着笑出声。
相互打趣几句之后,若狭留美挂断电话。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几秒,她吐出一口气走出卫生间。
在之后就是她发现过道的门被锁死,列车半路中突然停下,乘务员虽然表面镇定,但是行动中却难掩紧张的将乘客疏散下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