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淤之沼,巴尔撒托城邦。
虽然与其他腐淤之沼中的城邦一样同样被解放,但巴尔撒托城邦的解放已经是较为后期的事情,并且其反抗意志尤为坚定。
当然,当黑潮秘会的兵锋真正降临时,巴尔撒托的反抗意志明显弱了不少。
因为反抗比较激烈的都已经被扔进了沼泽……
然而,人的性格多种多样,有鲁莽的抵抗者,自然也就有卑劣的阴谋家,他们所造成的风波虽然不大,却像是久医不愈的毒疮……
一处杂乱的房间中。
坐在椅子上的垂首年轻人一动不动,似乎是因为太过疲惫而沉睡。
然而,其颈部流淌的血液却在述说着事情的真相。
原本不出意外的话,这样的伤势基本上是两只脚都踏进棺材了,棺材板了都已经要盖上了。
但很显然,有只手将棺材板直接掀掉了……
而黑猫只是晃着尾巴撇了他一眼。
两段截然不同却又同样散碎的记忆让他的眼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茫然之色,神色也出现了些许痛苦。
“瓦瑞萨的……”
“嗬……咳!”
“我叫……维克,巴尔撒托学院的一名见习魔药学者……”
两段记忆纠缠着,一同塞进了一个沉眠许久的灵魂。
“别跑了,我在你身体里面,甩不掉的。”
“清醒了?”
只不过,灵魂依旧是那个灵魂。
从这只黑猫表现的能力来看,光是类似瞬移的能力他就的确没办法甩掉。
黑猫站起身,惬意的舒展了一下身体。
确立自己的名字之后,维克的理智似乎也随之恢复,开始观察起了周遭的环境。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玄妙的黑色雾气忽然浮现,凝结成团,最后化为一只优雅舔舐爪子的黑猫端坐在桌上。
“放轻松,抹你脖子的那个人现在不在这儿。”
“不,是巴尔撒托的……”
见状,维克也冷静了下来。
“有人在我翻阅材料特性书的时候进入房间,将我割喉杀死。”
说完,维克面对着它,一步一步挪向了大门,在打开房门之后,迅速的加快了脚步。
垂首于椅子上的年轻人忽然醒转,颈部传来的异样感让他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黑猫看着他,发出了人声。
既然如此,那还是好好谈谈吧……
片刻之后,他才皱着眉头,眼神清醒了些许。
“当然,对于名字什么的,我其实也不感兴趣。”
“问的好。”黑猫没有看他,只是懒散回应一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准确来说,我现在还没有名字。”
记忆纠缠之下,更为完整的那段记忆明显暂且获得了主导。
看着地上还未彻底干涸的血液,一些记忆片段再度浮现,理智将那些琐碎的记忆片段串联了起来,勾勒出事情的经过。
维克刚下楼,就看到楼梯口那只熟悉的黑猫。
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段话之后,维克不由得感到后背一冷,挪了挪身体,略微靠墙将房间内的一切尽收眼底,才有了些许安全感。
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自然是让维克身体一颤,下意识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这只黑猫。
“你是谁?”维克平复了一下心情,但心头的警惕并未散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人难以接受,年轻人深吸了几口气,闭上眼睛,平复心情开始整理脑海中零碎的记忆。
黑猫似乎有些不耐烦,如果它有选择的话,恐怕早就离开这个家伙了。
但很明显,他的颈部已经没有了任何伤口。
“……那如果你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舒展身形之后,黑猫又趴下了,看上去漫不经心的样子。
片刻之后,他终于是回过神,吐了口气。
对于黑猫的回答,维克有些懵,但他还是本能的感到这只黑猫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既然得不到什么有用的反馈,那现在自己最好是赶紧离开这儿。
随后,他摸了摸颈部,粘稠的血液让他心头一惊。
“我是……”
他自语一声。
“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不是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活过来,接下来又要做什么吗?”
黑猫道。
维克闻言,嘴角一抽。
大哥,我哪有空思考这些问题?
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個相对安全的地方保证自己小命才对啊……
这就很你问别人早上起来
实际上每个人都是先睁眼……
似乎也是察觉到了维克的部分想法,黑猫不由得微微叹气:“我也是刚诞生不久,目的是为了引导和帮助你。”
“说起来,应该跟伱记忆中瓦瑞萨什么的脱不开关系。”
瓦瑞萨……
一提到这个词汇,维克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些片段。
只不过,都是一些有关瓦瑞萨的部分景象,有关自己信息的却像是被迷雾笼罩,模糊不清。
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