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相互之间真诚以待的“朋友”。
对于一个因谎言而诞生,以欺骗而活的谎言之虫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词汇。
在悠久的岁月中,阿贡戈斯用言巧语欺骗了不知道多少王公贵族或是天生血脉的强者。
他们之中有的对它厚礼相赠,有的对它释以羁绊,更有的对它称兄道弟。
阿贡戈斯却从未因此而动摇过。
直到在机缘巧合下,它遇到了多伊尔·德威斯。
这个带着赤诚之心的家伙,很长时间与它并不对付。
但渐渐的,阿贡戈斯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心头总有种莫名的烦躁。
对多伊尔这个家伙它称不上喜欢,更谈不上要好,毕竟他时不时还会噎自己两句,甚至时有吵架。
然而,他们这一人一虫的灵魂要远比一些伴侣靠的更近……虽然这么说有点怪怪的。
因此就算是时有发生激烈的争吵,也很快便能和好如初,虽然他们的关系从来都算不上融洽……
这一切,直到多伊尔被放上火刑架的那一刻发生了改变。
自阿贡戈斯的灵魂侵入多伊尔德威斯的躯体那一刻起。
它就在被动的消磨多伊尔的灵魂,要将其取代。
这是阿贡戈斯一开始就做好的准备。
它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后悔的一天。
可这一天就是如此突然的来了。
多伊尔所在的日蚀组织被摧毁,教会势力将他送上了火刑架……
伴随着多伊尔的叙述,罗格仿佛真的从失去的岁月长河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广场……
……
“能拯救人类自身的,只有超凡魔药……”
“那高高在上的神啊……”
“你在害怕。”
话音响彻了整个广场。
伴随着多伊尔周身的熊熊烈火燃烧,炙热的灼烧感很快席卷了全身。
然而,在结束自己的高光时刻后,多伊尔的视线也被烈焰完全覆盖。
可他却发现,自己的疼痛似乎在逐渐消退。
周围的环境也从模糊变得清晰。
是阿贡戈斯的力量。
从火刑架上逃出来的他,却似有所感,闭上了眼睛,笑了笑。
“长鼻虫,现在我的身体归你了。”
“在临死前,我希望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长鼻虫的称呼,自然是因为阿贡戈斯说谎被多伊尔识破而得来的。
平时这么说都是在骂它。
但如今,多伊尔微笑着,他知道,自己这位老朋友或许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满口谎言的虫子了。
不过,即便是在多伊尔生命的最后关头,阿贡戈斯依旧嘴上不饶人。
“哼,话可真够多的,伱都快死了。”
“那帮教会的混球真是把你这家伙给打糊涂了?你死了之后,身体不还是我的?”
“不过你要是有什么小心愿的话就说吧,我要是心情好的话,可以考虑去打发一下无聊的生命……”
阿贡戈斯声音不屑。
火焰,根本不能让多伊尔死亡。
作为它阿贡戈斯看上的躯体,它有一千种方法不让这幅躯体毁灭。
烧灼片刻后,阿贡戈斯便动用自己的力量,将一具尸体与其进行了交换。
换言之,火刑架上现在的人,不是多伊尔。
可他也离死不远了。
毕竟,真正导致多伊尔死亡的原因,是他灵魂的消亡。
没错,准确来说杀死多伊尔的,应该是它阿贡戈斯。
不过这个过程其实还有一段时间,这也是阿贡戈斯疑惑的地方。
对于阿贡戈斯的嘴硬,多伊尔不以为意,他开始讲述自己的遗愿。
“我知道你肯定会用我的身体和相貌去说很多的谎,欺骗很多的人……”
“但我希望你不要去欺骗良善之人……”
“如果可以的话,你去欺骗那些教会的信徒吧,他们身上背负的罪孽难以洗刷……”
“你也不喜欢那群家伙,对吧……”
阿贡戈斯闻言下意识想要表达一下不爽,但不知怎的,它还是住嘴了。
“……这只是一个请求,虽然不太可能实现。”
说到这儿,多伊尔笑了笑。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飘忽,听上去就像是一个无力的虚弱之人。
“对了,最后一件事……”
“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到这儿,他似乎是预感了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便笑了笑,直接省略了这个话题。
但阿贡戈斯却眉头皱起。
它开始思索,回忆。
但却始终没有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多伊尔问过它的问题数不胜数,而它的回应,大多都是一些临时编撰的谎言。
直到多伊尔的下一句话说出口。
“……我找到你被放逐的缺失部分了……你应该知道我把它埋在哪儿了……”
听到这话,阿贡戈斯顿时一愣。
它此时才猛的想起,多伊尔说的那个问题是什么。
……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