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早上已经被宫人浇过一遍水的花草再浇一遍水。
偏他动作散漫,姿态不急不徐,冷着的一张脸在此时看着就像极了在认真做事的模样,也不好叫人说他。
施漫雨在无奈的叹了口气后,也不再管他,其实她内心最早还闪过一瞬要不要给柳尚写信告知此事的想法。
但想想,还是算了,就算柳尚知道他的学生在自己走后又偷懒,也不可能马上飞回来。
然今天,有人代替施漫雨说出了她的心声。
“十一弟,不会柳学侍走了,你就在偷懒吧?”
来人是六皇子。
他浅笑着从殿外走来,如三月的春光,和煦温暖,一见到这个时候还在院子里给花浇水的萧临渊,脸上闪过些微的惊讶,本来想说什么不得而之,但在施漫雨、萧临渊听到他的声音时,对方的第一句话就已经是这个了。
萧临渊拿
着水壶,侧身看向萧怀。
萧临渊:我是犯了天条吗?咸鱼叹气.jpg
他冷着张脸,将水壶放下。
正好今天六皇子过来,他索性有事就直说了。
“之前答应过,要去参加你的婚宴。现在去不了了。”
为何?”
萧怀脸上的笑容一滞,下意识问,直到慢慢恢复平静。
萧临渊没有说话,直到和他的视线对上的第三秒,萧怀明白了,他要走了……
“好。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明明腹中似有千言万语想说,萧怀沉默走到他身旁,短短几息间,心中的千头万绪被压下,只听他声音温和的问。
微微垂眸,看见的就是面前被浇的一片湿漉漉的花丛,明黄色的花儿都无精打采的垂着脑袋,明明头顶艳阳高照,祥庆殿院中的花草却仿佛活在另一个雨天。
萧怀心头闪过好笑和无奈,还有一丝离别的伤感,只是这丝伤感被他隐藏的很好。
萧临渊认真想了想:“…没有了。”
于是院中离的近的两人就这么陷入沉默和安静中,大概过了一会儿,萧怀见萧临渊真的没有话再与他说了,呼出一口气,轻声道:“那…要道别吗?”
二人心知肚明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萧临渊摇头,“不用。”
于是萧怀应,“好。”
这世间一切本就是缘来则聚,缘去则散,道别……好像也没什么必要。
萧怀抬脚往殿外去,阳光落在他的身后,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萧临渊依旧拿起水壶浇花,萧怀也没有再回头。
今日他来这一趟,好似只是时隔多日,想起,便来看看他这个弟弟;待了没一会儿,很自然的就走了。
只是无论是萧临渊还是萧怀,皆知,今日这短暂的相聚,已是二人间别离前相处的最后时光。
如此短暂,又,如斯寻常。
五天后,太子册封大典,场面恢宏而盛大,天下各处议论纷纷,京都更是如水入油锅,热闹非凡。
许久不曾露面的景德帝,在今日亦强撑起身体坐在龙椅之上,头戴帝王冠冕,打扮的庄重威严,然脸色苍白而憔悴,是肉眼可见的虚弱。
在他之下,从排行老大的大皇子萧泽,一直到排行十一的皇子萧临渊,在今天都来齐了,且个个打扮的较往常要庄重华丽三分,一眼看去,真要说起来,也只有着白锦云鹤服,腰佩墨带的萧临渊看上去最为素雅,十人分成左右两排立于玉阶之下。
萧怀身为今天的主角,正在受礼。
而十二皇子萧荣也是个例外,在今天这种场合依然能站在景德帝的右手边,微微俯视,便可将满殿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然此刻,他却没心情得意张扬,正抿着个嘴,眼神似担忧的不时瞥向自己父皇。
他是清楚景德帝的身体状况的,担心他因此伤情加重……
众人听着耳旁,大监梁永德一字一句的高声唱颂,殿外,萧怀身着太子的朱红赤金蟒袍,带着仪仗缓缓步入殿中,映入众人眼帘。
瞬间,殿内除少数几人外,满殿群臣均是不约而同撩起衣摆下跪行礼。
场面无声而整齐划一。
百官已静候他的到来多时,接下来只需景德帝授与他太子印玺,与下发册封诏书,萧怀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
也是不久之后的大宸皇帝。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静的说完,萧怀恭敬的于玉阶下行跪拜大礼,语气一派从容、镇静。
与他一同跪着俯趴在地的,还在殿内的文武百官,一片寂静之中,景德帝头顶的冠珠因他突然的几声咳嗽,而发出碰撞之声。
他的视线原本落在萧怀身上,只此刻,除了帝王身边向萧怀欠身行礼的十二皇子,在这满殿人都跪了,只那一个显眼包一样的存在还笔直的杵在那儿,像根柱子似的,景德帝想忽视都做不到,多看了两眼萧临渊,而后似是眼不见心不烦的移开了视线。
没有叫起,苍老的声音响起。
“太子,谢家满门可已伏诛?谢氏父子二人尸首何在?”!
然今天,有人代替施漫雨说出了她的心声。
“十一弟,不会柳学侍走了,你就在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