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要乱动,把姑姑这的东西弄砸了,我可赔不起。”
“它的爪子记得不可留长,免得伤着你自己。”
猫的爪子利得很,皇太后怕它抓伤人,这女子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得光洁无暇才行,万万留不得疤痕。
“不会的,我每日都让人给它剪指甲,不会抓伤人的。”
过了一刻钟,翠喜跟海公公从内务府那边回来,带回来今年户部整集适龄女子的花名册。
娅芬格格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第一页便有佟佳.梨尔几个字,佟国维之女,就是上回进宫的佟二小姐,她脸色一下子变了,很不开心,“姑姑,佟二小姐今年也参选,她不会真的要进宫吧?”
“皇贵妃的妹妹?”
“是,就是她。”
太后倒是想起来了,佟二小姐不仅家世好,她长相同样不俗,皇贵妃端庄大方,而佟二小姐柔弱可怜,像是长在悬崖上的小白花,自有一股纯洁天真的气质。
受宠的德妃便是这样的长相,娇娇弱弱,行动如弱柳扶风,越是柔弱的女子越引得男人心疼,而佟二小姐与德妃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德妃尚且能从她眼中看出一点心机,与她柔弱的外表不符,而佟二小姐……她没有,她的眼神太纯净了,又或是她的心思藏得太深。
不管佟二小姐是天真还是心思藏得深,皇上就喜欢这样柔弱的女子,若是她进宫当嫔妃,那他们佟家就势不可挡了。
“姑姑,姑姑……”
沉浸在思绪中的太后回过神,看向娅芬,“怎么了?”
“姑姑,这人不能进宫,她要是进宫当小主,皇上怕是更不会召我侍寝了。”
“放心,她进不了宫。”太后肯定道。
这后宫不能再多一个佟家的人。
……
康熙二十四年,四月一日。
各旗选送的秀女大多已经到了京城,只等着六日进宫初选。
城东佟府,内院正房。
佟国维在屋内忍不住叹气,连赫舍里氏都被他的连连叹气弄得烦躁,“老爷,你别叹气了。”
“我能不叹气吗?梨尔现在这样,初选怕是就要筛下来了。”
“那你叹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佟国维又不是不知道叹气解决不了问题,可他现在不是没有办法嘛,京城有名的大夫他都请了一遍,连太医院的院判,他都请过来了,可是他们都说他女儿脸上还有身上的红疹一时半会消不下去,也不知是何缘故造成,大夫说是药草有问题,可是哪一味药草有问题,他们也说不上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不指望梨尔的手臂能在选秀前好起来,只是这身上的红疹得褪下去吧,可是治了这么久,红疹密密麻麻布满全身,这几天才好一些,不过还是有一大片,难不成梨尔注定进不了宫?
“你去看看梨尔,看她身上的红疹消下去没有。”
赫舍里氏昨日才去看过梨尔,不过晓得她丈夫焦急,她只好应是。
……
林翡儿这段时日折腾得厉害,身上红疹又痒又红,他们怕她挠破皮,夜里都让人守着,摁住她的手,一旦抓破皮便有可能留疤。
她日夜都睡不好,睡一会醒一会,尤其是身上的红疹到后面是又疼又痒,皮肤好似被从里面灼伤一般,表皮看起来是完好,但里面已经被烫伤,开始溃烂,她都忍不了这样的疼痛,每天都在倒抽气,恨不得以头哐哐撞墙,这样她便可以用别的疼痛代替红疹带来的疼痛。
经过好几名大夫跟太医的看诊,这几日重新给她换了药,红疹才慢慢消下去一点,她才好受一些。
“小姐,该涂药膏了。”
林翡儿这阵子待在房间里穿的衣服都是纱与绫材质,轻薄透气,绿枝这么一说,她直接把身上的纱衣褪下,清凉的药膏抹在身上,她才觉得痒意下去了一些。
“小姐,夫人过来看你了。”
“让她进来吧。”
赫舍里氏进屋,见她在涂药膏,她看了看身上的红疹,还是褪下去一些,没那么红了,“可好些?还疼不疼?”
“好多了。”
“你千万不能用手抓,再忍忍,再忍几天或许就好了。”
林翡儿乖巧地点头。
“再过四天,你便要进宫选秀了,你阿玛担心你,说是已经给你姐姐去信了。”
四月六日是初选的日子,她是皇贵妃的妹妹,又是镶黄旗,她在第一天便进宫初选,她寻思着她都成这样了,应该会落选吧。
“额娘,我这样还要进宫选秀吗?”
“当然得去,名册已经送上去了,不去的话要被治罪的,不过你这样子……”赫舍里氏欲言又止,“没关系,这回选不上就选不上了,佟家的女儿不愁嫁不到好人家,你安心养病,汤药要记得喝,这药膏也要一日三抹。”
林翡儿点点头。
“行啦,歇着吧。”
赫舍里氏在屋内坐一会儿便离开。
康熙二十四年,四月六日,四更天,天都还没亮,顺贞门前满蒙汉八旗适龄女子都已经候在此处,等待着初选,队伍中无人说话,大家都谨言慎行。
虽说是初选,但其实前面已经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