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说了几回,想让我跟你开口,探探你的口风。难得她性情纯真,并不嫌弃你身体残缺,宫里也屡屡有对食的宫人,阿圆和你一样,是我最亲信的知己人,你们在一起,就更亲上加亲了,我也乐见其成。阿云,你觉得呢?”
“呵呵,”他垂着眸,低低笑了一声,按在她足尖的力道却不知不觉得重了。
那突然加重的力道激的灵溪后背发酥,她用脚尖踢了他一下,不悦道:“你说话呀,冷笑个什么?”
他还是垂眸在笑,慢悠悠地回,“姐姐想听我说什么呢?我不会答应的。”
“你还不答应?”灵溪冷哼了一声,“你有什么不满足的,阿圆还配不上你了不成!世上品貌端正的男子多得是,若不是她非看中了你——”
“是你想打发我!”他猛然抬起头,冷戾地打断,并对她怒目而视,桃花眸里的怒火烧得那双眼睛炯炯发亮。
灵溪收回了双足,站起了身,冷笑道:“你这是在对一个皇帝说话?我给你撮合,是给你脸面,看来你并不想要这个脸面。”
她穿上毛绒做的丝履,不再理会他,打算回寝殿休息。
他却在身后用力拉住灵溪的手臂,将她带入怀里,桃花一样湿润美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连同呼吸都是起伏不定的。
灵溪瞬间意识到了他想要做什么,红唇微启要呵斥,他已经快速低下头,颤抖着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非常的短暂,灵溪旋即用一个响亮坚决的巴掌作为结束。
看着他被打得微偏的脸,她用手背擦了擦嘴唇,冷淡而带着一丝厌恶地命令道:“阿云,你只是我的一个奴才,如果你再认不清局面,就不用再待在我身边伺候。”
美丽的少年维持着那姿态,失笑了一下,而后又喃喃自语道:“我已经不算是男人了,姐姐当然不会在意我了,连答应我的事都可以出尔反尔呢。”
灵溪冷然离去。
翌日席云恢复了温柔懂事的乖巧模样,并信誓旦旦向她保证不会有昨夜那样逾矩犯上的事发生了。他再三表白,昨夜是因为她对自己和阿圆的强行撮合,自己才会那样失态,因为他只是想像现在这样,全心全意地伺候她一个人。
灵溪听了他的认错,便也将这件事揭过不提了。
但灵溪知道,席云心底对她滋生出了更多的怨恨。
以他已经刻入骨髓的偏执暗黑属性,在她借口拒绝帮他复仇的那一刻,又想要撮合他和阿圆开始,他心底唯一坚持的信念就全部坍塌了,所以今晚的除夕宴他必然留有后招。
而在歌舞开场之前,一个太监打扮的人附到傅君珮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下一秒他从席上立即起身:“陛下,臣有一事密奏,请您准许。”
灵溪淡淡道:“有什么事,晚宴结束了再说也不迟。”
“此事甚急,臣必须现在禀奏。”他面色凝重,向来稳如泰山的眼神中,快速闪过了一丝不为人知的慌乱。
灵溪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心知肚明,这本就是她一手促成的。
侍卫们此刻都在大殿之外,殿里只有一个崔衍和四个负责保卫灵溪的大内高手会武艺。
但会武艺的这几个人都在离她有几丈之远的地方。
因为她的身侧只有一个她日常宠信的宦官席云,没有人会想到他会对她产生什么生命威胁,大内高手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御阶之下的臣子们。
而傅君珮突然反常的行为,显然是他刚刚嗅到了不对劲,想让她赶紧撤场。
灵溪不慌不忙,坚持道:“等朕看完这支凤舞九天。”
傅君珮说不动她,心下忧虑至极,对着一旁的崔衍无声地说了句话。
也就在这时,几个跳舞的舞姬们鱼贯进入,个个用一张硕大的羽毛扇遮面。
几乎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她们拿下羽毛扇,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只听扇里发出“铿锵”的刀鸣声,电光火石间,那几个舞姬身形如风,径直朝萧溶纵去,萧溶急忙向后闪躲,可是那几道刀光通通扑向他,他完全无法闪躲,利刃从他的腰腹和胸膛深深刺入,血溅了一地。
崔衍和几位大内高手迅速反应了过来,截断了这几人扑向傅君珮的杀意,立刻迎敌而上与她们拼杀在一处。
这时殿里的诸位王公大臣才反应过来,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喊声,声嘶力竭地往门口飞奔,众人四处乱窜,而灵溪身旁的萧沅熙眼见自己父王被刺客当场杀死,吓得一个哭叫后,晕了过去。
灵溪在舞姬穷图匕现的那一刻,就被席云囚到了怀里,一个尖锐的冰冷物件抵在她的后颈处,他在用匕首挟持着她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灵溪淡淡地问。
“姐姐,你说我能带你去哪,只有带你去死。”席云的声音冷漠而轻蔑,可他挟持着她的手在不时痉挛一样地发颤。
灵溪笑了,“你不会是,阿云,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得不到就毁了?”
“既然姐姐不肯为我而活,就因我而死吧,我们到地底下做一对夫妻。”席云轻飘飘地回复。
他用另一只手缓缓抚摸着她的侧脸,带着一种深深的沉迷和眷恋,“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这张脸,这样的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