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鹿茸跟鹿血膏子,都是药酒的材料。
他去过木兰围场,晓得围场的辽阔,水草丰美,山林茂盛。
除了各色鹿群跟野味儿之外,还有各种蘑菇跟草药。
天生天长的东西,就那样浪费掉了,太可惜了。
那是个聚宝盆……
九阿哥正在思量。
既是打着官营的名义开源,那就不能小打小闹,这年收益怎么也要大千小万,才能拿得出手,三、五百或小千的营生,没有必要。
门口有了动静。
是魏珠来了。
“九爷,皇上传呢!”
九阿哥起身听了,道:“五哥他们还在御前么?”
魏珠摇头道:“跟着皇上从裕亲王府回来后,几位爷就回衙门了。”
九阿哥明白了,早上御前传召几个儿子,是带着去裕亲王府。
他没有耽搁,带了何玉柱,跟着魏珠出来。
“可是王伯有什么不妥当?”
九阿哥小声道。
即便有不妥当,不是也该传太医么?
传不到自己头上。
魏珠摇头道:“王爷病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九阿哥不再问了。
就裕亲王如今状况,自己这个当侄儿看了心里都不落忍,更别说皇父这个手足兄弟。
老爷子不会是心情不好想要训儿子,才叫了自己过去吧?
九阿哥生出忐忑,也暗暗庆幸。
幸好今天没急着回贝勒府,要不然的话,自己这要挨的教训,就要翻倍。
等到了乾清宫,进了西暖阁,九阿哥都乖巧的很,老实请安,看着很是规矩。
康熙见了,挑了挑眉,道:“怎么鹌鹑似的,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九阿哥忙道:“儿子冤枉,儿子虽才进理藩院,可是一直没有闲着,满脑子都是开源节流,用心着呢……”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自己在内务府还有俸,到了理藩院行走,这怎么算年俸?
他想到了这个,就直接问了,道:“汗阿玛,儿子这部院行走,按照什么品级领俸?”
康熙摇头道:“没有品级,也没有俸,你是学习去了,领什么俸!”
九阿哥听了,呲牙道:“那儿子这么费心巴力的图什么?本以为身在其位谋其政,可这没有位儿啊?”
之前忘问了一句,没想到部院行走居然是这样。
那这些年前头的哥哥们起早贪黑的,都忙活什么呢?
怪不得早年宗室王公,抢着部院的差事,这些年却巴不得避而远之。
谁也不是傻子。
没有银子拿,操心那个做什么?
康熙瞪了他一眼,道:“堂堂皇子,眼睛里只有银子,出息!”
九阿哥面上带了纠结,道:“儿子也不差这百十两银子,就是觉得别扭,这不是白干活么?”
那谁会乐意?
康熙道:“你是皇子阿哥,不是钻营前程的小官,为朕分忧不是应该的?”
九阿哥:“……”
这话也不算错。
他老实点头,道:“是儿子想左了……”
家国天下。
这是汗阿玛的天下,汗阿玛的朝廷,他们当儿子领了爵封,部院“打杂”是不好提银子。
就比如丰生他们长大了,代自己巡庄子、代福晋巡铺面,然后到自己跟福晋跟前要再要一份辛苦费,那确实不像话。
之前九阿哥还想着,在部院行走时,好好规划,有了功劳,攒下换恩典。
结果这连俸银都没有,还能记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