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九阿哥嘴角压不住,都要摇尾巴的样子,舒舒就晓得他的高兴。
舒舒心情也不错。
九阿哥临时起意,想着清账,行事确实有些不近人情。
难得大家跟着找补。
不管结果如何,这份心意,他们得领。
舒舒道:“这几日闲着,爷要不要各处谢一圈?”
原本九阿哥打算封印后亲自往都统府送年礼的,被舒舒拦了。
岳父家亲自送,那叔伯与兄弟家要不要亲自送?
舅家要不要亲自送?
还是不要让人挑礼儿。
各家的年礼,依旧是按照往年规矩,都是九阿哥封印之前,就都叫人送了一圈。
年前这几日,九阿哥都闲着。
九阿哥想了想,摆手道:“算了,怪不好意思的,也不是旁人,这样郑重其事的显得外道,还是等到三十大宴时,一起谢吧!”
舒舒:“……”
还是头一回晓得,九阿哥是脸皮薄的人。
今天腊月二十四,过小年。
九阿哥就请伯夫人过来正院,跟大家一起用团圆饭。
舒舒在规矩与舒心之间,选择了规矩,也打发白果去西跨院邀请兆佳格格过来。
守着规矩,就是立于不败之地。
若是松懈了,无视规矩,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得到教训。
兆佳格格可以无宠,却不能无视。
要不然,就是欺负人了。
关键还因她的身份,不是媵妾之流,是宜妃这位皇子生母奉皇命给挑的人。
无视兆佳格格,往严重了说,也是不孝。
兆佳格格身穿着大毛披风,是针线房今年给添置的,里面是半新不旧的藕色旗装,头钿子也只是戴了两朵绒花、一对金团花。
脸也是清清爽爽,并无过多妆容。
一年四季不差她的供给与月俸,另外舒舒还会给她的首饰样子分红。
兆佳格格如今不说是大户,手头也不差钱。
只是她不爱打扮,手头的银子之前也多是托给邢掌柜,让邢掌柜帮她采买些古董首饰。
眼下进屋来,她给九阿哥跟舒舒请了安后,又给伯夫人请安。
伯夫人侧身回了礼。
兆佳格格又要给孩子们请安。
舒舒忙叫白果扶住。
“你也是长辈,不用这样小心……”
庶母也是母。
舒舒让兆佳格格坐了,吩咐孩子们给兆佳格格见礼:“这是兆佳额娘,九月里见过的。”
三个孩子乖乖行礼。
兆佳格格挨个看了一遍,带着几分不可思议,道:“才几个月的功夫,几个小主子长高了半头?”
舒舒道:“能吃能睡的,可不是见风就长。”
兆佳格格没有兄弟,却有堂弟、表弟,见过孩子小时候的样子。
不说泥猴似的,也是淘气的闹人。
哪有这样乖巧的?
等到入座,兆佳格格的视线还在孩子身。
舒舒望向九阿哥。
九阿哥多了几分不自在,横了舒舒一眼。
晚吃的是饺子。
单人单席,配酒菜的是凉菜拼盘跟两个锅子、四道热菜。
几个孩子,则是保母照应着,吃饺子配小凉菜。
有兆佳格格在,舒舒跟九阿哥都没有说什么。
几个孩子都乖觉,察觉到了不一样。
这位兆佳额娘,不如十叔十婶那样熟悉。
等到吃完饭,兆佳格格就告辞离去。
舒舒点头,看了白果一眼,吩咐白果送她回去。
伯夫人也带了尼固珠回宁安堂了。
丰生兄弟也被送回了后罩楼。
九阿哥看了舒舒一眼,道:“怪别扭的,叫她出来做什么?”
舒舒道:“团圆饭,自然要团团圆圆的。”
九阿哥:“……”
他想起了毓庆宫的李格格跟五贝勒府的刘格格,都送到南苑去了,有些心动。
这人在西跨院待着,不出来还罢,出来了别说舒舒碍眼,他看着也碍眼。
可是他也不是心狠的人。
那两个格格有过失,才成了皇家弃妾,送到南苑。
兆佳格格,在阿哥所时也有过不规矩,可后头都改了,这几年在府里老老实实的,可没有什么过失。
九阿哥就有些烦躁,道:“就算她没有坏心,可是她看几个孩子,爷也觉得别扭,万一生了坏心呢?往后还是别让她随意来正院了。”
舒舒想到隔壁的郭络罗格格,那就是前车之鉴。
兆佳格格并不见家人,舒舒也没有多事的给兆佳格格娘家人恩典,就是怕他们蛊惑兆佳格格生出其他心思。
可兆佳格格的年岁在这里,一年年大了。
就算有打金的爱好,可天长地久的也无聊。
去年她想过香兰留下的柏哥儿,也不好总寄养在邢家,可是也下不定决心让兆佳格格教养。
舒舒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当着九阿哥的面没有说什么。
等白果回来,看看结果吧。
九阿哥见舒舒不吭声,还以为她为难,道:“唉,爷晓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