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年岁不大,四十多岁模样。
这个年岁还是正六品主事,不是世爵补官,应该寻常的官学生出身的,入了六部要从八品、九品熬起来。
那主事道:“四贝勒早上吩咐了奴才一句,直接找您就行。”
九阿哥听了,带了几分期待,道:“那找爷做什么?”
他看了大半个月的卷宗,看的眼睛都花了,难道差事来了?
那人道:“是四贝勒前几日叫人收拾出来几间耳房,墙也糊好了,今儿可以搬过去了。”
九阿哥还真是意外,莫名感觉这换屋子应该是因自己的缘故。
自己月初刚在这边值房的时候,觉得屋子里阴凉,咳嗽了半天,后头喝了川贝枇杷膏才好些。
他心里有些感动,不过也晓得自己这位四哥就是如此,素来爱护弟弟的。
他就道:“那爷去瞧瞧,你带着人搬吧,就是留心些,将文房都收好了。”
那主事应着,吩咐人过来收拾东西,自己带着九阿哥去看腾挪出来的耳房。
就在这个院子里,跟东厢房斜对过,是北屋的西耳房。
居然是三间,一明两暗的结构。
里面都是雪白墙纸,看着纤尘不染。
九阿哥看得心满意足,最满意的就是有东西两间屋子!
那岂不是说不用在四阿哥眼皮子底下了?
兄弟两个可以一人一间。
只是到底是耳房,屋子有些小,每一间屋子面宽八尺、进深一丈半。
饶是如此,也比兄弟两个共用一间厢房要宽敞。
难得的是,西屋还有火炕。
九阿哥毫不客气,吩咐那主事道:“将爷的桌子直接摆西屋……”
东位为尊,这也合规矩。
那主事应着,带人将九阿哥桌椅都挪到了耳房的西间。
只有一桌一椅,看着空荡荡。
九阿哥转了一圈,吩咐何玉柱道:“提醒着爷一声,明儿从府里带些东西布置屋子……”
何玉柱应了,道:“海棠可以摆两盆,再来一缸金鱼,爷养眼睛……”
九阿哥道:“回头将笔架山跟笔筒也挑两个合用的……”
他素来吃软不吃硬,这得了哥哥的关爱,难免也就操心起四阿哥来。
这几年他常在御前,可是晓得汗阿玛脾气越来越古怪,有时候跟小孩子似的,需要哄着,有时候还刻薄,莫名其妙就恼了。
四阿哥那边能应对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