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就算这性命是父母给的,父母也没有权利收回去。 他想到了隆科多身上,看着七阿哥道:“七哥,要真是鄂伦岱主使,害死了隆科多,那就是不用偿命呗?” 两人关系论起来,也是长幼。 同祖父的叔伯兄弟。 七阿哥摇头道:“不知,还要看圣裁。” 律法是律法,可律法不是唯一标准,上面还有皇命。 偿不偿命,如何偿命,都是皇父一言决之。 九阿哥轻哼道:“汗阿玛也不会轻饶凶手的,简直是胆大包天,今天敢阴害隆科多,明天就敢阴害其他皇亲宗室,后个儿说不得就要算计到皇子皇孙头上,总要杀一儆百!” 七阿哥点头。 他也觉得这件事无法善了。 说了几句话,九阿哥就犯困了,打了个哈欠起身,道:“七哥您歇着,弟弟先回去补觉,弟弟福晋昨天被吓到了,连带着我都跟着没歇好。” 七阿哥听了,看了九阿哥一眼。 董鄂氏都射熊了,还会吓到? 原来他在北上途中,跟曹顺打过照面,也亲眼看了下三头熊的尸体,还有那几块残骸。 对着母熊的时候,他看的比较仔细。 他是跟着行围过几次的,算是打猎的老手。 看着黑熊身上伤势,就能推演出大概情形。 也从上头的箭支,分辨出不同弓手。 一箭熊腋下,一箭熊眼睛,用的还是带血槽的重箭。 这即便不是直接跟黑熊对峙,也就是间隔几十步远。 这样的距离,又如此精准,可见心坚胆大。 怂的,除了九阿哥,再没有旁人。 不过瞧着他精神尚可,应该也缓过劲儿来了,也叫人放心了…… * 乾清宫,西暖阁。 康熙处理完政务,就提笔抄《地藏经》。 人死为大。 仿佛所有的不好都澹化了,只剩下好。 他想起了孝懿皇后,生前最惦记的也只有隆科多这个胞弟。 佟家这一房,嫡脉都坎坷,如今就剩下舜安颜跟岳兴阿两个小辈,其他都是庶出。 他隐隐地生出后悔来,要是直接叫人抽了隆科多鞭子,没有后续的宁古塔充军,那是不是就没有后续了? 随即,他摇了摇头。 就算不发配宁古塔,他也不会再提隆科多起来。 这个结果,外头人也容易猜中。 毕竟表弟再亲,也亲不过儿子去,况且还不是一个儿子。 他脸色发黑,这算计之人,何尝不是将他这个皇帝也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会儿功夫,赵昌来了。 三头熊的尸体也查验过,开膛破肚,熊仔肚子里有人肉,母熊肚子中,除了人肉,还有碎骨头,将伤处也都注明。 康熙接过来看了,看到母熊身上伤处时,跟九阿哥的信对照着看,也都对上了。 他如此仔细,不是怀疑九阿哥扯谎,而是以防万一罢了。 眼见未必为实,他也要防着九阿哥被身边人湖弄,并不是无意揭开此事,而是成了幕后人算计的一环。 眼下倒是排除了这个可能。 隆科多出发的时间,是他定的,旁人不知。 跟九阿哥出京的时候差了四、五天。 还有就是九阿哥身边这几个人,底细清清白白,查不出蹊跷来。 九阿哥撞上此事,纯属巧合。 “三支重箭……” 康熙看着记录,将九皇子府的人扒拉一圈,而后嘴角抽了抽。 黑山跟福松都不在,侍卫中只有春林一个拔尖的。 那剩下两支箭,不是旁人,就是董鄂氏与黑山那个丫头了。 一个是能控十力弓,一个是能碾压隆科多。 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这主仆两个,有猎熊之力。 换了其他人,跟妻子相差这么多,早就臊了;可是九阿哥这里,怕是不以为耻,反而为荣…… * 密云行宫。 舒舒睡了一觉起来,满血复活。 因为出关的人数增加了一百,所以她少不得又操心起补给来,吩咐核桃道:“出门之前,都是你预备的,你看着添加吧,正好在密云县补齐了,省得出关后麻烦……” 到时候虽然有驿站与行在,也只是驿站与行在罢了,不像关里这样村镇多。 到时候总不能满世界找人买粮食去,那样惊扰地方,很是不妥当。 之前九阿哥传话下去,叫沿途行在预备后勤补给,是按照八十人,一百匹马预备的,眼下要一百八十人、两百八十匹马。 这中间的缺口很大,不置办也不行。 核桃应了,去拿了两封银子,准备出去。 舒舒想到高斌,笑道:“别只拟了单子交给高斌,你也跟着出去转转,有什么小吃零嘴的,也买些备着。” 出来一趟,也不能只赶路,本就是让大家跟出来散散心,见见世面的。 昨日虽有变故,可是也不该影响下头的行程。 至于历史大势如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