赁出去,下一回是在三年后或五年后。 允许转租,房租却是只能升不许降的。 “寒碜不寒碜,来占这个便宜?还以为能几十两银子租个旺铺,转手就几百两的房租差价?” 九阿哥滴咕道。 舒舒也觉得好奇,道:“去年驱逐佟国维一家的时候,也没有收产业,两辈子国戚,当不差钱才是。” 九阿哥道:“佟家没有分家,隆科多应该是自己寻摸零花钱吧!” 舒舒道:“应该是,带了一百多人口下来,管这嚼用月例的,一个月就要几百两。” 京城居,大不易 吃喝拉撒都要真金白银。 有的地方井水苦涩,吃水都要花钱买甜水。 马车走了一刻钟半,进了地安门,顺着皇城跟往东,又是一刻钟,到了佟宅。 这是内务府营造办修缮的,外头看着是簇新的五进大宅。 前头骑马的四阿哥与八阿哥已经下马。 门口迎客的不是隆科多,而是法海带了个十来岁的少年。 法海面上带了几分生硬。 四阿哥与八阿哥对视一眼,脚下没动。 法海带了那少年上前,恭敬道:“四爷,八爷……” 四阿哥道:“隆大人呢?” 法海道:“三爷到了,三哥正在陪三爷说话,打发奴才带了侄儿过来迎诸位爷……” 四阿哥脸色不好看,那不是隆科多托大不出迎的理由。 后头的马车也到了近前。 大家也先后脚的下了马车。 眼见着门口的境况不对,大家也都犯思量。 七福晋垫起脚尖,跟七阿哥滴咕道:“还真是不见外,这是只论长幼,不论尊卑了?将诸位皇子阿哥当成亲外甥了?” 亲外甥跟前,也不敢如此才对吧? 赫舍里家那边在太子跟前不论君臣? 还是钮祜禄家那边在十阿哥跟前充大辈? 有些扯澹。 门口有人往里传信,赫舍里氏急匆匆地过来迎候。 “七福晋、九福晋、十福晋……” 赫舍里氏恭恭敬敬,蹲福见礼。 等到她见了礼,七福晋才挑眉,扶了人起来,道:“舅母客气,也不是旁人。” 女卷直接引到正院去了,诸皇子阿哥被法海引着,往前厅去。 眼见着大家都不吱声,九阿哥也没有出头的意思,只跟十阿哥小声道:“平日里见法海师傅还算是明白人,怎么又犯湖涂了?跑到这里当个迎宾管事?” 不是被嫡兄视为奴仆,才兄弟不相亲的? 这是要巴结堂兄? 身份都不顾了? 十阿哥想到法海方才神态,小声道:“估计之前收了帖子只当是过来做客,被临时抽了壮丁。” 要是法海不露面,就要隆科多亲自出来迎候。 否则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带了管事迎贵客,那看着也不像话。 九阿哥撇撇嘴,道:“就想这些歪的,按照规矩行事不就行了么?” 客厅里,三阿哥与隆科多正宾主分坐,两人说的正是包衣事。 隆科多道:“皇上宽容,养大了包衣的心思,不过是奴才秧子,倒是比肩开国勋贵了,不说别人家,就说董家,不过是祖上有微末功绩,就占了这半条街的官房,简直是岂有此理。” 三阿哥也不喜董家人。 他可是记得清楚,会计司那边闹了一场,最后便宜了董殿邦。 只是不过是畅春园园膳房总管,直接升了会计司郎中。 三阿哥就道:“都当自己是正经主子呢,压根不将皇子阿哥放在眼中,各个衙门的缺儿,也让他们弄成了‘世职’,确实可笑,舅舅没看到上半年的热闹,慎刑司抄了不少人家,家家那地契、房契,都是一箱子一箱子的,家里人口也多,妾室、通房十来个,除了外头民人,还有不少纳八旗正户女子为妾的,这叫什么事儿?” 隆科多四十来岁,脸色带了倨傲,道:“撞到爷手里,也是他们倒霉……”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东西方向道:“董家腾了宅子,剩下的,爷还要他们名下的铺子!” 三阿哥听了有些迟疑,道:“董家是太皇太后名下内管领,后后也划在宁寿宫……” 这打狗还得看主人。 更不要说董家虽被发作了一回,可是董殿邦这个会设司郎中还是皇父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