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澹,可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不是一类人,也不用勉强凑到一起。 八阿哥被大阿哥教训了一顿,心里也吃气,看着大阿哥道:“方才大哥以为是十阿哥吃亏了,要问个是非对错;可眼下晓得是我吃亏了,怎么没有是非对错了?” 大阿哥皱眉,道:“你力气往下使就对了?这会儿你伤了人还委屈了?难道十阿哥这个受伤的弟弟反倒成了错的?你落下埋怨觉得丢人,可你这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十四阿哥虽然嘴欠,可是今儿说错了么?” 他没有给八阿哥留体面,噼头盖脸地训斥着。 八阿哥气血上头。 这话什么意思? 旁人也信了十四阿哥的话,当自己是在使阴招? 八阿哥身上木了。 四阿哥今天给八阿哥解了一次围,眼下不想解了。 十阿哥膝上的红肿,清清楚楚。 八阿哥这力道,就算没踹实,也是使了劲儿。 这要是往下踹骨折了,还真是不敢想。 恪靖公主在旁,看了个齐全。 八阿哥心高且不厚道。 早年能哄得九阿哥团团转,眼下没人吃他那一套了。 她自己个儿也好强,却是有真心在。 八阿哥这里,虚头巴脑的。 十四阿哥的童言无忌没错,十阿哥的快言快语也没错,都揭破了八阿哥的面皮。 这个弟弟,往后不会有什么大成色。 恪靖公主就当没看到八阿哥的尴尬境地,只扶着四福晋道:“四嫂快回去歇着吧,这累了一天了。” 四福晋颔首,道:“不早了,公主也早些安置。” 姑嫂两人说话,引得大阿哥与四阿哥都望过来。 大阿哥就对四阿哥道:“四妹说的对,你扶弟妹回家去吧,这都要二更了!” 四阿哥应着,对八阿哥道:“你带弟妹也回去吧,事已至此,是非对错不说,到底伤了人,还是当过去看看。” 八阿哥觉得身上力气殆尽,也要坚持不住了,点了点头,看也不看八福晋一眼,转身离开,脚步很是沉重。 八福晋对众人福了福,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大阿哥看着恪靖公主,叹了口气,道:“都是我心血来潮,闹腾这一场,搅了你的宴,大哥跟你赔不是。” 恪靖公主忙摆手,道:“您说这个做什么?都是想不到的事儿,就算不比布库,还要比射箭,我靶子都预备好了,谁晓得到时候有没有其他意外!” 四阿哥也在旁边道:“不干大哥的事儿。” 总共三场比赛,两场出了意外。 反倒是大哥所在的头一场,纯粹是哄两个小兄弟玩,大家看得也很热闹。 三哥倒是大有长进,即便胜负心强了些,也没有对五阿哥下狠手。 最后受伤这个,是真正的意外。 最后一场,八阿哥跟十阿哥两个人,这是摆明车马翻脸了。 可是十阿哥如此行事,还是为了护着哥哥,这个其情可悯。 倒是八阿哥这里,在御前都敢动小心思,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 有着一个伤号,舒舒一行人的动作就慢下来。 又是晚上,即便是青石板路也担心路滑摔了。 二里半多的路,大家走了两刻钟。 到了路口,大家就站定了,目送着九格格、十格格进了北花园,大家才拐到阿哥所。 先是头所。 三阿哥看了十阿哥一眼,叮嘱十福晋道:“这伤处有炎症的话,小心发烧,晚上盯着些,烧起来,就冰敷一下……” 很有哥哥的样子。 十福晋仔细记下,点了点头。 三阿哥带三福晋进了北头所。 接下来是二所,七阿哥没有啰嗦什么,直接带七福晋回了。 三所是十三阿哥的住处,他也沉默着。 今日亲眼所见场上惊变,十三阿哥有些不大舒坦。 之前听说百姓人家的手足兄弟,分家时为了仨瓜俩枣的打破脑袋,他还觉得是穷闹的。 皇家肯定不至于。 衣食足则知荣辱,仓廪实则知礼仪。 不管兄弟情分如何,面上都会过的去。 至于前年围场那次斗殴,那是不正常的情况下。 暴怒之下,别说打兄弟,有人还杀人。 今日明明好好的,却见着了什么是撕破脸。 十四阿哥闭了嘴。 眼下可不是抖机灵的时候。 九哥这还憋着火呢,脆皮的九哥不怕,可还有个护丈夫的九嫂,不能引火烧身。 他也老实地跟哥哥、嫂子们别过,带了太监进了四所。 到了五所门口,九阿哥对五阿哥跟十二阿哥道:“铺盖都弄好了,你们先回去梳洗,我带福晋送送老十……” 五阿哥跟十二阿哥没有异议,进了五所。 九阿哥吐了口气,阴恻恻地望向十阿哥。 十阿哥面上带了几分讨好。 眼下还有公主的下人,九阿哥就忍了,扶了舒舒道:“小心脚下。” 舒舒见他身上都发抖,回握了一下九阿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