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他两眼,神色严肃起来,往他腰下看了两眼,摆摆手打发门口的小太监下去,道:“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真要有不对劲的地方,不可讳疾忌医?” 十二阿哥有些懵,一时没反应过来。 九阿哥就说的直白,道:“《黄帝内经》没看过么?丈夫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泄,阴阳合,故能有子,你都十六了,正是精满则溢的年岁,难道没有……” 说到这里,他想了下十二阿哥的生辰是腊月的,小生日,实岁现下才十四岁半。 或者是真没那什么…… 《黄帝内经》上的七七八八,到底是说虚岁,还是说实岁。 前朝律法将男女婚嫁年龄定成十六可娶、十四可嫁,这参考的应该就是《黄帝内经》。 律法上的年岁都是虚岁算的,那是不是可以推算的《黄帝内经》上说的也是虚岁呢? 十二阿哥的脸“唰”的红了,一直红到脖子,像是红枣馒头。 他瞪着九阿哥说不出话来,实在想不到为什么可以坦然地说这些。 九阿哥轻哼道:“都是书上写的,有什么羞的,要是有毛病早说早看太医,你要是不好意思说,爷给你安排人手,不算什么,就是不许想那些邪魔外道!” 十二阿哥忙道:“您别操心了,弟弟好好的,就是不耐烦人多。” 九阿哥哭笑不得,道:“谁还能老一个人过日子,到了什么岁数,就做什么事儿,总要长大的。” 像十四阿哥那边,比十二阿哥小三岁呢,早惦记着娶福晋了。 这弟弟跟弟弟之间,差别还真大。 舒舒在正房,已经得了消息,晓得十二阿哥过来了,就吩咐核桃道:“叫膳房预备个果盘送过去,再送两盘饽饽垫垫。” 核桃应着,去了膳房,装好了食盒送过去。 十二阿哥见嫂子打发人过来,望向九阿哥,不知道要不要先过去给嫂子请安。 九阿哥摆手道:“不用,一会儿咱们出门时再见吧,省得折腾,你吃两块瓜,歇一歇,咱们酉初二刻出发去南五所,这还有半个时辰呢。” 十二阿哥老实听了安排。 九阿哥就回了正房。 舒舒正看着两个锦盒,似有犹豫。 九阿哥探身过去,道:“都是什么?” 舒舒指了指左面道:“一个新马鞭,一把蒙古刀,都是前年北巡的时候收的礼!” 都是好东西,镶嵌了宝石跟黄金的,会符合蒙古人的喜好。 恪靖公主收着,可以赏人使。 九阿哥摇头道:“不送这些,送洋货,廓尔喀刀、香水、镜子高丽参什么……” 舒舒听了,不由抚额,道:“是我湖涂了。” 物以稀为贵。 这些草原上收到的物件,自己看着都是好东西,可是对于蒙古王公来说,就不算什么了。 反倒是西洋的物件,万里之遥,漂洋过海过来的,就显得珍贵了。 舒舒就道:“那就送廓尔喀刀吧,等到公主出京的时候,再预备高丽参跟其他的。” 这也是礼尚往来了。 之前公主回来,送了一车的皮子过来,没有杂皮子,都是清一色的貂皮,一卷一卷的,炮制好的,可以直接裁制衣裳的。 这一车料子下来,价格不菲。 舒舒的脾气,是宁愿吃亏,也不愿意占便宜的,所以早想着回礼的事了。 夫妻几年,九阿哥晓得她这个行事,想了想,说道:“四姐这里的回礼,不用正可好,要不倒显得生分,咱们没什么,怕她心里不安……” 舒舒点点头,道:“嗯,晓得了。” 之前的时候,公主是公主,额驸是多罗郡王,这夫妻之间,自然是公主身份最高。 现下额驸是土谢图汗,成为喀尔喀最有权势的人,公主与额驸的处境逆转。 这应该也是公主还朝的原因。 舒舒就道:“有了往来,以后等到公主千秋打发人过去送礼就是,或者等到公主产子的时候,预备催生礼。” 九阿哥点点头道:“那样更好,与我们来说,不过是麻烦一些,于四姐来说,远在异地他乡的,也是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