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福晋的好运气,一直持续到午饭的时候。 等到收牌桌的时候,其他几人的银豆子都被她赢得七七八八。 十福晋眉开眼笑的,捧着钱匣子,抓了几把银豆子出来,给旁边的丫头们放赏。 核桃站在舒舒身后,也得了一大把。 等到膳桌摆上了,饭菜跟寻常的不一样。 四福晋就道:“没叫人弄八碟八碗的,就是吃的清爽些。” 有鸭子,直接做成了酸萝卜老鸭丁。 有鸡,做成了鸡肉丁炒咸黄瓜。 猪肉是熏酱拼盘,还有韭菜鸡蛋、绿豆芽等素菜,黄瓜丁跟芹菜丁等焯过水的菜码。 主食就是过水面,加老鸭汤就是汤面,加鸡肉丁就成了卤面,加上芝麻酱就是凉面,加上菜码与肉酱就是炸酱面。 三福晋也是当了几年主母了,简单看了下,一桌子下来,就是一只鸭子、一只鸡、几斤猪肉的事。 再看大家,对这种吃法还挺满意的。 三福晋就看了一眼四福晋的肚子,道:“这是听老九念叨的,也开始琢磨着攒孩子们的分家银子了?” 四福晋摇头道:“那也太早了,就是想着咱们已经从宫里出来了,不必循宫里的例,跟之前似的一桌子的肉菜,动不了两快子,没有必要。” 今天预备的简单,是因为天热,大家本也不爱吃什么大鱼大肉的。 还有就是晚上要吃席,没有必要预备的隆重,喧宾夺主。 三福晋想了想也是,道:“你这么一说也对,宫里的例,一个主子一天十来斤的肉,多大的肚子,能吃那些?我们爷还说要节俭呢,也是宫里的节俭,只当没有超过分例就是好的,没节俭到正地方……” 七福晋坐在四福晋下首,听了这个道:“普通旗人家,二两银子阖家用,日子也过着,别说天天吃肉,十天半月一顿都算好的。” 舒舒吃着炸酱面,没有接话。 再是普通旗人,也是铁杆庄稼,每月有着二两银子。 真正的庄户百姓,靠天吃饭,一年都没有二两银子。 十福晋是个不差钱的,道:“就算要攒小辈的分家银子,也不能亏了咱们自己!要不然的话,长辈该心疼了,咱们也是孩子!” 三福晋笑道:“真是孩子话,你现下十六,还能年年十六啊?到了二十六、三十六呢?” 十福晋笑道:“那也是孩子,我额赫说了,我要先顾着自己个儿,才是大孝顺。” 四福晋看着十福晋,目光带了柔和,道:“王妃说的对,你日子过的欢快了,就是孝顺了。” 若是她有女儿,也要远嫁,也会这样教导的。 十格格饭量小,就调了碗底大小的芝麻凉面,上面的黄瓜丝、芹菜段倒是不少。 九格格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道:“妹妹爱吃羊肉么?” 十格格摇头道:“不大喜欢那个味道。” 九格格听了,心里有些担心。 要是策棱一直留在京城还好,这饮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要是回了喀尔喀,十格格怕是吃不惯蒙餐。 舒舒依旧是安静听着,小汤山那边的蒙古馆子,年底就要开起来了。 等到今年冬天,十格格可以多去几次,试试看。 用了简单的午饭,公主的车驾就到了,大家迎了一下,说笑一刻钟,约好了傍晚的时候再过来,就算散了。 大家没有再回南三所。 夏日天长,四福晋大腹便便的,也不方便一直陪着。 舒舒坐了一上午,也有些乏了,回来看了看孩子,就在伯夫人这里歇下了。 午觉睡了整一个时辰。 还是伯夫人推了她,怕睡多了,夜里走了困。 舒舒伸了个懒腰,道:“听说皇祖母那边现下每天都有牌局,得琢磨个舒服的椅子,要不然太累了。” 伯夫人道:“消磨时间罢了,一天一天的,这日子过得也慢。” 舒舒道:“慢么?我怎么觉得飞快,就像今儿似的,什么都没干,就过去大半天了。” 伯夫人摸着她的后背道:“你是当家主母,要忙着,太后那边,就只有清闲了。” 舒舒道:“今年是皇祖母整寿,正想着预备什么做圣寿礼,倒是可以琢磨琢磨,舒服的椅子,或者是椅子垫。” 伯夫人想了想道:“宁寿宫的器物都是有规制的,椅子会突兀,好的椅子垫可以预备着。” 舒舒点头道:“您说的也对,这家具陈设,多是按套的,要是预备椅子,不但要差不多的料子,还要匠人的工艺也差不多才好看。” 宁寿宫送椅子不方便了,自己书房的椅子,却是可以琢磨琢磨。 椅子背有个弧度,椅子面也包些牛皮之类的,坐起来更舒适些。 伯夫人想起一件事,道:“又往园膳房送东西了?” 舒舒点头道:“一条十六斤的胖头鱼,酒楼里送来的,就叫人送园膳房了。” 东西不贵,可数量少。 难得这么大的个头,还活蹦乱跳的。 自家的东西,吃了也不算错,可是这里人多眼杂的,好像他们两口子吃独食似的。 之前给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