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外宿呢? 十二阿哥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了。 若是公差,他去就去了,可并不想要外宿。 兄弟俩说着话,就到了公主别院。 恪靖公主得了消息,到了前头,笑道:“我带了个喀尔喀的厨子,打算宴客用的,先便宜了你们俩。” 九阿哥轻哼道:“瞧您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当不得客似的。” 恪靖公主笑道:“要是当客,也不敢当天提熘啊……” 姐弟几个就直接去前厅了。 手把肉、羊肉汤、羊肉馅饼,这都是常见蒙餐,倒是有一道烤猪方,是兄弟俩没吃过的菜。 是猪五花先煮后烤,外头焦香,里头软糯,油脂都烤的透明了,什么调料也不放,沾盐吃,味道不错。 九阿哥多吃了一块,道:“姐姐,这道菜怎么做?师傅那边有方子没有,回头我们膳房做了,敬上去,皇祖母肯定喜欢吃。” 恪靖公主道:“一会儿叫人拿给你。” 膳桌撤下去,换了茶水,恪靖公主果然问起十八阿哥“抓周”之事。 九阿哥道:“弟弟福晋昨天下晌给娘娘请安去了,娘娘的意思,是不办了。” 恪靖公主点点头,道:“好,我晓得了,原怕过去多了娘娘烦,想着十八弟‘抓周’的时候再过去说话,现在既是不办了,明儿我也递牌子给娘娘请安。” 九阿哥想起这几日宫里的动静,提醒道:“再等等也行,等三哥出来再说。” 恪靖公主便也从谏如流,点头道:“也好,那三哥什么时候出来?” 她没有问三阿哥为什么关进去,外头沸沸扬扬的,各种说辞。 关乎御前,她这个时候追问,只会让九阿哥为难。 九阿哥却主动提及道:“应该就这两天吧,本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吃多了在清溪书屋吐了,关几天也差不多了。” 至于其他的内情,谁晓得。 爱咋咋地。 反正这个说辞听着挺好的,显得气氛没有那么紧张,看着一团和乐为好。 恪靖公主看着九阿哥,笑道:“这是看出长大了。” 九阿哥轻哼道:“这么大的个头立着,要是看不出,那您是不是得瞧瞧眼睛?” 恪靖公主没有再说旁的,九阿哥也没有再说旁的,拿着烤猪肉方的方子,带了十二阿哥离开。 姐弟俩都没有提荣嫔与马家。 可都是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郭络罗家。 跟马家相比,郭络罗家的责罚未免太轻了。 九阿哥脸色阴沉着。 郭络罗家现在应该到锦州了。 回头还是要问问那边的人,郭络罗家的人到底过什么日子。 毕竟三官保还挂着大凌河牧场总管呢,在牧场也是掌印官了。 真要还是阖家官卷,作威作福的,那可太让人着恼了。 * 宗人府,本堂衙门。 十阿哥看了眼简亲王的值房。 简亲王往御前去了。 三阿哥的议罪折子递上去,还要等批复。 这老狐狸折子里写的厉害,可肯定还要走个过场,去御前代三阿哥求情去。 里外都是他,滴水不露就是了。 正想着,简亲王从外头进来,迈着四方步,神情很松快。 十阿哥晓得,这是议罪折子批了。 果然,简亲王招呼了苏努贝子跟十阿哥,一起往三阿哥的拘押处去了。 这里干净是干净,可别的优待没有了。 每个衙门的冰例都是固定的,屋子里就有些闷热。 三阿哥胡茬都出来了,胳膊袖子卷着,露出硬邦邦的腱子肉,不过瞧着精神气儿还好。 “贝勒胤祉,御前失仪,规矩散漫,应革去贝勒爵,念其署理内务府办差有功,从宽免革贝勒,停俸三年,止封一次,司仪长、典仪俱着革职,鞭四十,准其收赎……” 三阿哥听了,松了一口气。 汗阿玛仁慈,这是顾着他的体面了。 怕这个时候降爵,外头的人落井下石。 止封一次,就是下一次哥哥、弟弟们晋爵的时候没有他;或者是他记功两次,可以因功晋升一级的时候,不升,直接免两次功。 给了惩处,却是给了余地。 三阿哥心里的怨愤不平去了大半,只剩下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