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侧福晋所出的也是嫡子、嫡女,如此一来,封爵就要跟着降了;可是对皇子阿哥们,又叫人看不透。 就说前年册封皇子,本就该分等的,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与五阿哥这几个妃之子一等,或是郡王、或是贝勒;八阿哥这个嫔之子减一等,七阿哥这个庶妃之子再减一等。 结果确实是分了两等了,按照长幼分的。 年长有军功的大阿哥与三阿哥直接郡王,剩下的四人居然都是贝勒。 有大学士等人上折子,奏请从裕亲王、恭亲王例,皇子一体封王,汗阿玛没有答应,可是也没有回绝。 太子心里不敢想,以后多出十几个亲王兄弟,会是什么情形。 到时候封爵开府,带牛录下旗,上三旗就要势力大减。 康熙叹了口气,脑子中浮起承祜的模样,觉得分外清晰。 当年承祜四岁,已经能看出聪慧不凡来,自己也颇为欣慰。 可是想到同样殇了的承瑞、承庆、赛音察浑、长华与长生,承祜的影子就浅澹了。 他摇摇头,道:“不提了,都过去了……” 说到这里,他望向太子,心里就带了审视。 太子,身上不单流着爱新觉罗家的血,还流淌着赫舍里氏的血。 还有佟家…… 佟家贪念外戚之尊位,恨不得永为后族,与皇家世代联姻,所以他们容不下嫡皇子。 赫舍里家更心狠…… 这般虎狼心性…… 太子察觉到不对劲,方才皇父还满心关切,现在好像一下子冷澹了。 是自己说错话,让他想起了早年丧子之痛? 康熙垂下眼,添了心事。 太子性子高傲,不算宽和,跟其他皇子关系都不亲近。 他想起了汉景帝之忧,竟是觉得能感同身受。 他望向太子,道:“当阿玛都不容易,孩子不懂事,也要多些耐心,阿克墩之前是有不讨喜的地方,可到底是你的长子,也要耐心教导。” 太子听了,眼中多了不耐烦。 阿克墩,已经是毓庆宫的羞耻。 因为去年接二连三的闯祸,早已经声名狼藉,被宫里宫外的人说成是“骄横无礼的阿克墩”。 三岁看老,这都十来岁了,还怎么改呢? 不过父子多年,太子晓得皇父想听的不是这个,点了点头,道:“儿臣晓得了,会给他找个老师,好好管教……”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汗阿玛,张廷瓒曾在毓庆宫侍讲,书解得好,为人也稳重,能不能让他给阿克墩做个皇孙师?” 康熙想了想,摇头道:“旗汉有别,不妥当,就算要给阿克墩选汉师傅,也要先选满师傅,将满洲的规矩学齐全了,就阿灵阿吧!” 太子被拒绝,先是闷气,听到后头,却是带了惊讶,道:“汗阿玛,阿灵阿是一等公,还是内大臣,这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康熙看了太子一眼,道:“阿克墩是你的长子,当的……” 太子犹豫了一下,想要问问弘皙的满师傅,又觉得不是时候。 康熙揉了揉额头,道:“你好好养病,早些好起来,别让朕跟着担心。” 太子羞愧道:“儿臣不孝,一定好好养病……” 康熙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等到出了讨源书屋,他就反应过来不对。 太子之前的起居都是太监在旁,怎么换成了宫女子? 难道是着急求子? 可是根据太子妃之前的折子看,太子嫌弃毓庆宫小阿哥出身低。 这会儿不嫌弃宫女子身份低了? 他不由皱眉,总觉得有些奇怪。 等到回了清溪书屋,康熙就召了赵昌道:“叫人私下问问,太子现下起居是谁在服侍……” 赵昌应了,下去安排人手去了。 梁九功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侍立在旁,想起了前几年处置的太子的哈哈珠子跟近侍,总觉得这回太子爷安排两宫女子,更像是欲盖弥彰…… * 毓庆宫,偏殿。 阿克墩是饿醒的。 他的烧已经退了,可是人也蔫蔫的,没有什么精神。 “阿哥醒了……” 见他醒来,有个老成的嬷嬷近前道。 “燕嬷嬷……” 阿克墩有些诧异。 随即,他发现了屋子里的不同,陌生还有些眼熟,不是自己的屋子了。 眼熟是因为,这里的布置跟弘皙在毓庆宫的布置差不多。 这个燕嬷嬷不是旁人,正是太子妃的另一个陪嫁嬷嬷,是太子妃的保母。 看着他小脸迷湖,燕嬷嬷道:“阿哥起了高热,撷芳殿的总管报到园子里,娘娘就回来了,将阿哥挪到毓庆宫了……” 阿克墩瞪大了眼睛,红了眼圈。 好一会儿,他小声道:“是阿玛让的么?” 燕嬷嬷没有回答…… * 北花园,太后宫。 几位阿哥所住着的皇子福晋都相伴着过来,给太后请安。 三福晋、四福晋、七福晋、八福晋、舒舒、十福晋,六个小妯里,花团锦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