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小汤山的地,就怕那两人串连宗室,给他下绊子。 到时候小汤山的地砸在手中,九阿哥就要背饥荒了。 五哥跟七哥接着跟上。 而后一股风似的,宗室王公就去抢着买地了。 几位哥哥好心,九阿哥却不能真的占那个便宜。 正好之前让季弘运来的两船湖石到了,除了行宫所需,还有富裕,九阿哥就直接给几位哥哥弟弟分了。 到了八阿哥这里,可是什么贴补都没有了。 八阿哥的笑容有些勉强。 他想说的是那十四万两庄票能不能继续做本金,到底拉不下脸来,不好这样大喇喇地占便宜,也弄不懂九阿哥说这话,是真没想到旁的,还是故意岔开。 至于修别院,十几两一亩的地? 八阿哥还拿不定主意。 旁人都有,他没有的话太惹眼了。 可真要修建的话,又是一笔抛费。 二十三万两的分家银子,现在只剩下十几万两。 剩下几万两之前让雅齐布添置产业,可是前些日子盘账才发现,置办出来的产业报了虚账,中间让雅齐布贪了三万两银子。 雅齐布养外室,置办私产,都是用的那些银子。 等到马车出发,已经是半刻钟后。 九阿哥坐在马车里,撇了撇嘴。 这不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么? 有什么难的? 只是八阿哥挺逗的,竟然还跟没事儿似的,还想提小汤山,这脸可比之前厚多了,之前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哪里好提银钱呢…… 一路无话,马车行了小两刻钟,到了神武门外。 十福晋下了马车,带了几分不舍,跟十阿哥道:“中午还下馆子么?” 十阿哥点头,耐心道:“下!我叫人定了裕丰楼的雅间,今天正好有活鱼,我午初在这边接你,你不用着急出宫,陪太后说说话,也去给妃母请个安。” 十福晋立时欢喜了,点头不已。 蒙古那边不吃鱼,十福晋之前也不吃,后来老在舒舒这里蹭饭,也开始爱吃鱼了。 既是馆子的菜,那跟自己的比起来,肯定更充满期待。 看着两人黏湖的模样,九阿哥轻哼了一声,移开眼。 他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八福晋下马车。 八阿哥亲自扶了,看着也是很爱重八福晋的样子。 八福晋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身上依旧正红色的旗装,可是整个人都沉寂下来,脑袋也耷拉着,并没有过来跟大家打招呼的意思。 就是这身量看着有些不大婀娜,衣裳都撑起来了,身量本来还高,就显得有些壮,看来“养病”养的不错,不是想象中的那种落魄模样。 九阿哥移开眼。 不相干,不相干。 现在想起前年在二所的日子,他跟抽风了似的,处处想着保全八阿哥的体面,对郭络罗氏也是一再容忍。 现下想想,郭络罗氏后来的骄狂,也是一点点养出来的。 要是开头就不惯着她,说不得她就怯了,老实了。 十福晋觉得气氛有些怪,可是十阿哥没有说什么,她也就没当回事。 她入宫带了一个嬷嬷、一个丫头。 嬷嬷是宁寿宫旧人,也是十阿哥的保母之一。 巧合的是,八福晋那边,也带了一个嬷嬷、一个丫头。 只是这嬷嬷却是个眼生的,不是八福晋的乳母。 等到十福晋跟八福晋进了神武门,九阿哥、十阿哥也跟八阿哥别过。 “郭络罗氏招呼都不跟咱们打,不像是长了教训的样子,就这么放进宫,不怕再冲撞长辈?”九阿哥不解道。 十阿哥想了想,道:“许是也要让宫里长辈看看她现在的模样……” 九阿哥皱眉道:“什么意思?让长辈们再嫌弃一把,回头再赐个侧福晋?” 不是有了富察氏?! 十阿哥道:“富察氏是个规矩的,入府小一年,也没有僭越之事,要是宫里长辈发话,不让八福晋来请安,那八哥就可以换了侧福晋出门交际了,富察氏也不会为人诟病;要是宫里长辈心软,对八福晋多安慰几分,那也是个转机,总比现在的状况好……” 不是鳏夫,活成了鳏夫的模样,也失了后宫的消息,跟其他兄弟之间也少了一层交际。 九阿哥的脸耷拉着,道:“怎么能这样?对他是有益无害,可是对郭络罗氏是不是太心狠了?” 那不是打小订亲的发妻么? 九阿哥即便不喜郭络罗氏,可是也不喜欢八阿哥行事。 十阿哥道:“降了爵,失了平常心吧……” 这跟三阿哥降爵还不同。 三阿哥当初是高封,本应该是与四阿哥、五阿哥一等的,直接跳出去跟大阿哥一等了。 即便降爵,也只是回到他本应该的位置上。 八阿哥这里,就很难堪了。 两朝皇子封爵,最低都是贝勒,他愣是降成了贝子,皇子中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