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嬷嬷道:“安排两个眼生的出去打听打听,九阿哥要是问道观,问不到我这里,这是好心提醒我遭了小人了……” * 九皇子府,宁安堂,正房。 觉罗氏皱眉道:“也不知邪风怎么出来的,简直是岂有此理,且不说舒舒已经生了两个嫡子,就是没生,十七、八岁的夫妻,也没有现在赐侧福晋的道理,到底是谁家在后头搅合,要脸不要脸?” 伯夫人道:“别听风就是雨的,秀女年底才进京,到时候会冒头出来的,九阿哥待舒舒如何,都在咱们眼睛里看着。” 觉罗氏长吁了口气,道:“就不能叫人省点儿心……” 伯夫人仔细想了想,道:“多半是池鱼之殃,九阿哥是光头皇子,嫡子也在,犯不着盯着他的侧福晋位置……” 真要有上进心的,会奔着宫里与毓庆宫去。 次一等的,还有康亲王府跟顺诚郡王府,都空着嫡福晋的缺。 即便出身寻常些,还有直郡王继福晋跟十二阿哥嫡福晋可争一争。 觉罗氏迟疑了一下,道:“那要不要跟舒舒说一声,外头风言风语的,回头听了三言两语的再怄气……” 伯夫人犹豫道:“拖几天吧,这几日才开始歇的好些……” * 舒舒哪里晓得坐一回月子,让外头编排出故事了。 她被说成毁了根基,无法打理皇子府内务。 又有八阿哥侧福晋的例在前,就有人笃定她这里也会赐下侧福晋。 她掐着手指头算日子呢。 三月二十七,三个小宝贝满月的日子,她要洗澡! 虽说这一个月下来,她也擦拭身上了,可还是不一样。 尤其是头发,一个月下来,即便干洗,也是解决不了根本,真心觉得头皮发痒了。 她可以坐两个月的月子,却接受不了两个月不洗澡。 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没等到她挨到正日里,觉罗氏跟伯夫人就耳提面命,连带着常过来做客的十福晋跟丫头们也都嘱咐了。 最少要拖到四十二天。 舒舒真要哭了。 四月初就入夏了。 不过她也晓得好歹,为了照顾她月子,长辈们都辛苦了。 她真是咬牙强忍了,不过却将两天擦拭一回,改成了一天擦拭一回。 如此又熬了小半月,终于过了四十二天。 四月初十,后罩楼里,放了两个浴盆。 舒舒前后换了三次水,才觉得头发根到身上都干净了。 丫头们却不敢耽搁,服侍她穿好了衣裳,就开始擦头发。 伯夫人就在次间守着,叫人拿了袜子给她套上。 舒舒的头发披散着,小椿拿着干毛巾在后头擦拭着。 舒舒拿起了镜子,看着里头的自己。 跟自己想象中的产后丰腴不沾边,下巴还是尖着,不过因为停了母乳后睡的好了,她脸色恢复了一些,不再像开始那样蜡黄了,可是头发却没有那么快缓过来,还是有些干涩。 身上系了一个来月的束腰,肚子收回了些,腰身也出来了,衬着腰身曲线更加明显,除了胸前,其他的地方都比怀孕之前都要瘦,额骨有些凸起,眼睛放大了一圈。 她看着自己,叹了口气。 这就是眼里没有光了么?! 太不容易了! 舒舒脑子里想起一句话,养儿方知父母恩。 真是谁当额涅谁知道…… 伯夫人见她怏怏的,道:“没事,还是亏空了,头发才干了些,好好补补就好了……” 舒舒撂下镜子,走到伯夫人跟前,搂了伯夫人道:“幸好有阿牟帮我,要不然早就熬不住了。” 伯夫人摸索着她道:“就是这几年功夫磨人,大些就好了,等到开蒙了,你想要拢在身边,孩子都不乐意……” 舒舒这一个多月,心情也颇为复杂。 人前她保持着平静,不想旁人担心,可是心里的念头变化莫测。 时而觉得骄傲,人生人,神奇。 时而觉得厌烦,为什么要生人呢? 影响了自己的健康,还要跟着费心。 时而后悔。 自己做个主流的嫡妻嫡母不好么? 时而懊恼,自己怎么会有这样诡异的念头,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母爱,也会隐隐地嫌弃孩子。 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世上亲子关系这么复杂。 或许等她这个身体年岁大些的时候,会更爱自己的孩子。 现在这个身体,心里年龄不小,还是身体上、情绪上还是忍不住自私的念头更多些。 即便是她生的孩子,她也做不到无怨无悔、毫无条件地将孩子们摆在她自己前头。 “福晋,二阿哥醒了……” 齐嬷嬷抱了二阿哥过来。 舒舒心里吐槽,身子却有了条件反射,自然而然地伸了手,接了过来。 二阿哥长了四十多天,长了二斤,终于赶上他哥哥出生时的体重了。 眉眼已经长开,看着白白嫩嫩的,跟大阿哥有五分相似,不过眉眼还是有明显的区别,更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