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算了;还有张英张大人,也是老当益壮之人,年过半百,还捣鼓了一个嫡幼子出来……” 舒舒也听过这件事,就在去年觉罗氏怀孕的时候,就有人提及那位张夫人。 长子都三十出头了,多了一个胞弟。 要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相差三十多岁不稀奇,可是同胞兄弟相差三十多岁,确实是新闻了。 至于马齐那边,可不是九阿哥敢招惹的。 这就是嘴上英雄。 要是九阿哥真敢这样,那回来的作业,就不是抄写一百遍《孝经》或写三篇《礼记》笔记那么简单了。 高衍中是九阿哥心腹僚属,乐凤鸣是医者,两人“验方”还罢了,张廷瓒是礼教弟子,应该是不习惯提这些。 张廷瓒是“词臣”,还是翰林院中数得上来的“诗、书、画、文”俱佳的大才子。 舒舒就劝道:“爷待张大人敬着些,到底是学士,读书读多了,或许不爱提这个红男绿女之事……” 九阿哥摇头道:“那你可看错人了,张廷瓒不但欣然应允,还问起‘衍子丸’,爷从太医院拿了两瓶,让他比较着用……” 舒舒: 感觉有些无法直视这位张学士了…… 九阿哥见她神色异样,怕她误会,道:“不过也情有可原,张廷瓒长子、次子虽都成丁了,可他自己老夫少妻,继室入门多年还没有生育,应该也是想要求子……” 舒舒心里“呸”了一声,这就是文人了,敦伦从不提私欲,都要高大上的提一个“为子嗣计”。 不过换个角度看,张廷瓒也是个厚道的人,要不然儿孙都有了,哪里还会惦记子嗣之事? 这是为了继妻的养老了…… 礼法上继子也是子,可是到底跟亲生子不同。 说是“守岁”,可是舒舒眼下也熬不了夜。 夫妻俩说着闲话,熬到子末,就歇下了。 只是因为九阿哥要早起入宫,夫妻俩都没有睡实。 估摸着寅正,九阿哥就起了。 舒舒也要跟着坐起来,九阿哥拦下她道:“爷不吃早膳了,带两包饽饽垫垫,等回来再吃。” 舒舒道:“不是要往庄亲王府、裕亲王府、恭亲王府拜年么?” 九阿哥道:“只庄亲王府,伯王与叔王明早也要给皇祖母拜年,看大哥他们吧,要是宫里直接拜了就不用折腾了,要是还去一趟,应该也就是打个转……” 舒舒就道:“那爷多带几个荷包,恭亲王府有王孙阿哥。” 那是堂侄儿呢,见了也要给个过年红包的。 九阿哥点头道:“减等红包就行,别太实惠了,咱们跟叔王府上就是面子情。” 之前没有往来,现在往来少,以后入旗,应该也不挨着。 舒舒点头,唤了核桃取了几个荷包给九阿哥预备着。 “大红色的是一等的,两对金如意,四两金子,可以给十二弟他们;石榴红的二等,一对金如意,二两金子,可以给外头的阿哥;品红色的三等,一对空心金花生,一两金子,可随手放赏了……” 九阿哥看着舒舒,皱眉道:“都是金子?这也太败家了!” 舒舒:“还有些宝蓝色荷包,里面装的是一对二两重银元宝,这个是赏下头人使的·……” 九阿哥念叨着亏了,可还是叫何玉柱跟孙金都装了。 谁叫过年呢。 赏了过年包出去,也是让大家也跟着欢喜欢喜。 反正他不差钱! 给梁九功与魏珠预备的,九阿哥自己身上装了。 他倒没有窥伺御前的意思,真要是那样,汗阿玛也不会容他交好梁九功跟魏珠。 确实有些情分在,更多的是结个善缘。 虽说论起远近来,父子之间情分比主仆之间听着深厚。 可是那只是论起来。 陪在御前最多的,可不是他们这些皇子,而是那些近侍太监。 “枕边风”厉害,这“耳边风”也厉害。 九阿哥觉得,自己可太聪明了。 偏生他跟魏珠的交情是早就有的,敬着梁九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如此,他继续保持这种关系就很寻常,皇父也习惯了。 换了其他人试试? 九阿哥觉得,外人以为自己没有心机谋算,那是自己的表象蒙蔽了他们,自己实际上是个“内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