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初时分,一行人就到了昌平县城外的驿站,直接安顿下来。 舒舒就跟九阿哥提了想要进县城下馆子之事。 夏日天长,现下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多时辰,时间足够用了。 九阿哥自然应了,不过也打发何玉柱去告诉博色跟德义一声。 进县城不用兴师动众的,随行的一百护军可以在驿站安置,可是也要带侍卫跟着。 少一时,就留了护军跟行李车,其他人继续顺着官道走。 县城离驿站还有十来里的路程,这就快了,两、三刻钟就到了。 到了县城门口,博色叫了城门吏,将侍卫腰牌一亮,直接吩咐道:“城里最大的酒楼是哪一家,叫个人带爷过去……” 那城门吏忙道:“是四方酒楼,小的亲自带大人过去……” 头等侍卫,那就是正三品。 要知道,县尊老爷才是正七品。 看着一群人高马大的侍卫们,不用想马车里也是贵人,那是朱轮红盖车,怠慢不得。 博色就任由城门吏带路,一行人直接去了四方酒楼。 是个面阔五间,高两层的酒楼,就在沿街热闹地带。 因为是饭时,酒楼大堂已经坐了不少人。 那城门吏乖觉,进了酒楼吩咐掌柜的:“快将二楼空出来,贵人来了……” 掌柜的忙叫人整理二楼,又打发人去告知东家。 等到舒舒扶了九阿哥的手下马车时,东家已经带了掌柜的在酒楼门口恭迎。 等到九阿哥下了马车,东家就有数了,这系着黄带子,是位宗室爷。 再看马车的规制,这是郡王府以上家卷才能用的朱轮红盖车。 十福晋最是怕被当猴看,下车见了街道上的妇人穿着打扮都是汉人服饰,还以为会被围观。 却是想多了。 这么多个侍卫环绕,哪里有人敢直眉瞪眼的打量? 就算好奇,也是远远地看几眼罢了。 就像大家经过大堂时,大堂里鸦雀无声,食客也都带了小心。 到了二楼雅间,大家才自在许多。 九阿哥看了何玉柱一眼,何玉柱吩咐那东家道:“直接凑几桌上席,要些快手菜,总共要四席,都是一式的……” 那东家应了。 这也是九阿哥出门的习惯,不会说为了显得尊卑,将吃食分了三六九等。 又不是天天吃,既是出来尝个鲜儿,自也不会吝啬银钱。 等到东家带了掌柜的下去,舒舒也吩咐小椿她们道:“不用服侍了,你们也下去吃吧……” 至于侍卫们,则在左右的雅间坐了。 小椿应着,却没有急着走,而是倒了一遍茶水,服侍着舒舒擦了手,才带了小棠、小松她们下去。 九阿哥嫌弃地看了何玉柱一眼,道:“还杵着做什么,一点儿也没眼色!” 何玉柱看着舒舒。 舒舒手中放了干净的毛巾,笑道:“我来服侍爷……” 九阿哥得意地接了毛巾,擦了擦手。 十福晋在旁看着闷笑。 九阿哥不好直接说她,就对十阿哥显摆道:“瞧瞧你九哥我多有福气,你嫂子贴心……” 十阿哥笑了,从丫头手中接了毛巾,道:“那弟弟给九嫂学,也贴心些……” 说着,他拉过十福晋的手,仔细帮十福晋擦手。 十福晋笑逐颜开,道:“我跟九哥一样有福气!” 九阿哥:“……” 莫名觉得辣眼睛。 他忍不住跟舒舒小声滴咕道:“所以说咱们生个小格格也行,臭小子一点儿也不好,有了媳妇眼睛里都是媳妇……” 这话酸熘熘的。 舒舒在他腰上抓了一把。 她有些明白康熙的心情了。 九阿哥看十阿哥跟十福晋亲近心里发酸,估摸着康熙就要酸度加倍。 九阿哥充其量就是个“假婆婆”心态,康熙那应该就是“真婆婆”心态了。 少一时,压桌的干果、鲜果、蜜饯、饽饽先上来了。 鲜果是桃、酥梨、苹果跟小黑葡萄。 现下还不是苹果与葡萄上市的时候。 这小黑葡萄颗粒不大,难得却是酸甜适宜,吃着清香。 苹果个头不大,可吃着也不错。 等到小二上菜时,舒舒就叫住了,问道:“这苹果跟葡萄是本地产的么?” 那小二恭敬回道:“是城北王家果园的,这是今年的头一茬果子……” 九阿哥在旁,也来了兴致,道:“正想着带些什么回去,这个倒是正好……” 正好小椿进来倒茶,舒舒就吩咐道:“拿些银子来,劳烦店里的伙计跑一趟,定下些苹果跟葡萄!” 小椿应了,取了二十两银子,递给小二。 小二恭敬地收了,过去给东家传话去了。 过了一刻钟,就有些菜陆续上来了。 这种酒楼里,都有些大菜的半成品备着。 如一道酥皮肘子,一道酱烧白鲢鱼,虽是大菜,可是上的很快。 十福晋惦记吃羊肉,还真有两道羊肉菜,羊肉丸子汆冬瓜,还有一道红烧羊排,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