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舒舒与九阿哥早早醒了。 这就是郊外居住的好处。 早晚凉快,歇的时候就早,睡了个好觉。 小椿昨天就将两套衣裳准备出来,悬挂起来。 一套要上身的,一套要带着预备的。 都是过了一水的衣裳,没有新衣裳那么怯,也不是半新不旧的太家常。 今天是去吃席的,不是去砸场子的,所以艳色的衣裳舒舒都没有选。 现在穿的这身,里头是水色宁绸衬衣,外头是青绿色吉祥纹宁绸氅衣。 为了配身上这身深绿、浅绿,钿子用的就是绿松石福气钿子,看着年轻娇嫩。 九阿哥在旁边看着,笑得合不拢嘴。 因为这衣裳颜色跟他身上常服一样。 他身上就是青绿色常服,看着清清爽爽,手中拿了一把扇子,上面是空白的。 “回头再去御前的时候,跟汗阿玛求个恩典……” 九阿哥看着手中的扇子,道:“到时候汗阿玛写上几笔,盖个章,就能传世了……” 夫妻用了早膳,说笑着从四所出来。 马车跟侍卫已经在外头候着。 十阿哥夫妇已经出来了。 十福晋正指着远处的稻田,说着什么。 十阿哥好脾气的听着。 他们所在的新五所,三面都是御田。 眼见着舒舒与九阿哥出来,夫妻俩望过来。 十福晋看清楚舒舒的妆扮,眼睛立时亮了,小跑着过来,拉着舒舒的手上下打量着,道:“九嫂的衣裳真好看!” 舒舒打量十福晋两眼,胭脂色旗装,头上是粉色珊瑚流苏串珠:“弟妹也好看!” 倒不是尬吹,而是这两种颜色极衬肤色,衬得十福晋成了个凝脂美人。 十福晋捂着嘴笑,看了眼九阿哥身上衣裳,小声对舒舒道:“下回我也给十爷制一样颜色的衣裳……” 舒舒笑而不答。 十福晋的衣裳,就是各种红,深红浅红粉红色。 要是十阿哥也配套穿一样的,那看着还真是很鲜亮。 换做自家九爷,怕是巴不得与旁人不一样。 十阿哥身上,则更从众一些,怕是不乐意那样扎眼。 那又如何呢? 两人还是新婚燕尔,可以彼此磨合影响。 三福晋出来的最晚,就见舒舒跟十福晋手拉手,肩并肩的在一处。 都是娇娇艳艳的。 她低头看眼自己,八成新的香色褂子。 看着颜色跟吉服相似,却没有吉服的郑重。 头上的钿子,用的是群镶蓝宝石的,看着素澹。 “三嫂……” 舒舒与十福晋松了手,对三福晋行蹲礼。 三福晋很有长嫂的做派,伸手道:“起来吧!” 舒舒醒过神来,察觉到不对劲。 堂伯去世还不足百日。 三福晋可以出门宴饮了? 等到上了马车,她就问九阿哥道:“三嫂不守百日么?” 九阿哥摇头道:“不用,八旗本就服轻,出嫁女更轻,出殡就服满……” 舒舒无语至极。 轻么? 大伯嫂死了要守百日孝,亲阿玛没了反而出殡就服满?! 九阿哥道:“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八旗都是亲戚,要是按照规矩成服,那一年到头来没闲着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小声道:“大嫂太年轻了,大嫂薨时,汗阿玛估摸也没想到那么多,又心疼大哥,咱们才一体守制,再有下回,当不会如此……” 夫妻对视一眼,觉得那样才靠谱。 至于兄嫂…… 最大的大阿哥还不到三十,寿数且长着,主要是为了应对宗亲。 这服只会越改越轻,从大家一体守制,到固定的几个人服丧。 舒舒小声道:“改改也好,要轻服就都轻吧……” 实在是悼祭也遭罪。 夫妻闲话几句,九阿哥就摇头道:“不提这个了,咱们是吃喜酒的,又不是白酒……” 听这个,舒舒道:“方才忘了问三嫂一句了,贺仪……” 说到这里,想起去年他们大婚后看到的礼单。 大阿哥与三阿哥上的礼金一样,是白银八百两。 四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一样,白银五百两。 五阿哥除了面上的五百两,就是不记账的两个五千。 等到十阿哥大婚,舒舒与九阿哥随的礼金就是从哥哥们的例,账册上也是五百两,私下里就是舒舒给十阿哥预备的两箱子金银荷包。 那是娶嫡福晋的例。 侧福晋肯定要减等。 至于减多少就不好说了。 “三嫂倒是比三贝勒靠谱……” 舒舒忍不住吐槽道。 九阿哥带了幸灾乐祸,道:“那分什么时候,早先三嫂在宫里,董鄂家、马家的孝敬都不少,手头也松散,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银子,现下却未必了,还有三哥那里,都罚了几年俸了,听说日子正紧,才不会给八哥做脸……” 舒舒很不厚道的笑了。 很想要看笑话怎么办!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