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单单是乌雅家,跟后宫有关的其他人家子弟,也都清退了,如卫嫔的娘家人跟章嫔的娘家人。 十四阿哥点头道:“就是这个,先头弟弟都不晓得,才晓得御膳房换了好些人,好好的,为的什么呀?” 乌雅家可是好几辈子人在御膳房当差了。 九阿哥也没瞒着,道:“还是从年前来的,正月里有人入宫偷祭祀的金器那回,后头汗阿玛就让赵昌清查宫里当差的包衣人口,要是这个时候换人,那就是查出不妥当处,没有问罪,应该是保全妃母的体面,你就别四处瞎打听了!” 至于什么罪? 那压根就不用猜。 御膳房那就是养硕鼠的地方。 十四阿哥嘴巴撅着,有些不高兴,心下恼火。 这个火不是冲着九阿哥去的,而是冲着乌雅家。 “丢人,都是仗着娘娘的势!” 十四阿哥恨恨的。 连带着他跟四哥都跟着没脸。 九阿哥不以为然道:“得了实惠就行呗,再说你跟四哥过生日、妃母千秋、年底孝敬,应该也吐出了大半了,应该还好,真要是吃相难看,汗阿玛也不会让他们全身而退。” 关于这次内务府查蛀虫,九阿哥虽不是经办人,可是也晓得大概。 内外准备了好几手。 表面是查账册,对库房;私下里去户部八旗司查产业。 又怕落下产业寄名的,将亲朋名下的产业也跟着查一圈。 产业没有问题的,就打听吃喝用度。 反正各种法子一起,大半的蛀虫都没跑。 真有漏网之鱼,那就是小鱼小虾,贪的也是三瓜两枣的,也就没有特意追究。 十四阿哥这个年岁,最是爱面子的时候。 既是觉得外家丢脸的,他心里就烦了,气鼓鼓道:“我倒是盼着汗阿玛法办,别看我跟四哥的面子,省得他们不长记性,回头再犯了其他的,还要算在我跟四哥头上……” 九阿哥劝道:“别较真了,还有妃母的脸面在里头,对咱们皇子来说,打小衣食用度、教养学习,都是汗阿玛盯着,外家就是亲戚罢了,要是听话的,就搭理些;不听话的,滚边去就完了,不用当回事……” 十二阿哥、十五阿哥、毓庆宫大阿哥知晓九阿哥来了,过来请安,正听了个齐全。 三人反应各异。 十二阿哥微微蹙眉。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九哥不该说出来,有不孝之嫌。 况且皇父尊崇外家,皇子们不说“上行下效”,也不好公然相左。 毓庆宫大阿哥也抿着嘴,不赞成九阿哥的观点。 为什么儒家礼法,丁母艰要三十六个月,丁父忧只有二十七个月,差了九个月? 那是因为人生而为人,要在母亲身体里孕育,是母亲的身上骨肉。 孝顺生母,惠及外家,不是应当的? 十五阿哥则带了小纠结,直接问道:“九哥,怎么能这样说?那不是额娘的……亲人么?” 九阿哥伸手将十五阿哥抱了起来,掂了掂,道:“怎么还是矮墩墩的?半年了,没长个儿,也没长肉!” 别随了王贵人了吧? 王贵人的身量可有些不足。 九阿哥开始操心了。 十五阿哥忙奶声奶气道:”长了半寸了!” 九阿哥想了想自己小时候,摇头道:“那也长得慢,回头叫太医看看,吃什么补补,别耽搁了!” 十五阿哥小脸更苦了。 不想见太医,也不想吃药。 他就岔开话道:“九哥您还没说呢,外家的亲戚真的可以不理么?” 九阿哥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子,道:“当然了,不管是养恩,还是生恩,都跟咱们牵扯不上,要找人回报,也是直接找妃母与贵人她们去……” “因为妃母跟贵人入宫,哪家没得了实惠,这个又怎么算呢?” “这算来算去,也算不到咱们身上!” “论尊卑,咱们是尊,是主子;他们是卑,是奴才!” “论礼法,三个国舅府那么多正经国舅在,也轮不到旁人来咱们面前充长辈……” “论情分,咱们都是汗阿玛抚养管教的,干旁人什么事?他们送了一个铜板,都会有一百个心眼子,恨不得马上换了一个金元宝回去……” “有那个孝心,孝敬汗阿玛才是,正经的阿玛、额娘不孝敬,孝敬外三路的亲戚,那不是有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