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也没有近支的了……” 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一下,道:“而且这次去,你阿玛也要看看咱们家的墓……” 舒舒有些意外,道:“可是大伯之前不是直接葬房山了么?” 觉罗氏小声道:“这是年后出了大伯的事,公爷亲自过府,他们堂兄弟三人商定的,不是现在迁坟,等到珠亮当家的时候……” 当时想得是,嫡支要抱团,要拧成一股绳来,省得随着他们的凋零,家族四分五裂。 “好像是早年你嗣曾祖父也想要葬回老家的……” 觉罗氏道。 就是彭春的几个叔伯,也不是去了就葬回老家的,是二十七年、三十二年两次迁坟。 约定的时间是珠亮当家,那就是齐锡夫妇也百年后。 舒舒心里不大乐意。 “阿玛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样的话,三、五十年后,父母老去,她想念阿玛、额涅了,还要千里迢迢的,跑到辽阳祭扫? 再说如今两家有官司横着,往后哪里还能亲密无间? 祖坟还归在一处,让人尴尬不尴尬? 就是康熙那里,也会更乐意看着世家大族分裂。 觉罗氏叹气道:“你堂伯去世前,就惦记这一件事,你阿玛应了就是应了……” 舒舒心里发堵,看着前头穿着孝子服的增寿几兄弟就不大顺眼。 鼠目寸光的东西,但凡有个立下起来的,也不会让长辈走的如此不安心。 堂伯说出这样的话,也有裹挟阿玛的意思。 要不然的话,等他一去,两边的走动肯定会澹下来。 关键是自己阿玛这边,被几个堂侄子恶心了一回。 可偏偏是堂兄的丧事,老一辈兄弟的情分是实打实的,再不喜欢几个狗东西,也得捏着鼻子保全彭春的体面。 因为灵柩不在京城奉安,也不在京郊营葬,大家上了马车,跟着出殡队伍前往安定门。 七福晋的马车上,看着舒舒情绪低落,她倒是不急着问轻身的事,道:“快跟我说说,八福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先是待产,然后做月子,消息都不灵通了……” 舒舒就低声说了。 八福晋的脸,最后还是太医过去给看的。 “破了好几处,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舒舒道。 对于八福晋来说,自傲的除了她的出身,就是她的容貌。 如今父族没落,母族也中落,容貌也有损。 “听说往后会‘静养’,未必是坏事。” 舒舒道。 实在是八福晋闹的动静太大了。 八旗都传遍了。 之前七福晋的娘家人探看七福晋也提过,却是另一种说辞。 “没想到竟是这样,外头说是八福晋‘为父报仇’,查出来当年她阿玛赌博,是伯父、伯母安排的,才叫人在堂弟的马上动手脚……” 七福晋道:“我听了原也不大信,别看她人前嘴欠,行事也张狂,未必有那害人的胆子,可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这要是不辩白清楚,残暴的名头可就砸实了……” 舒舒听着,却觉得不对劲。 这话传的,给八福晋扣下个枉杀人命的帽子,还给皇家扣了个帽子。 好像皇家残暴,不拿人命当回事儿是的。 八福晋都害死人了,还没有任何惩处。 “这些话是什么时候开始传的?” 舒舒道。 七福晋见她神色凝重,也就也仔细想了想,道:“这个月才有的,前几天,好像就是端嫔降位那几天……” 舒舒想了想,道:“回头七嫂可以告诉七爷……” 她也打算告诉九阿哥。 这流言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半真半假的,听得好像真真的一样。 要不是舒舒晓得怎么回事,也会跟着猜测是不是内情真的如此。 毕竟八福晋这个出嫁女,回头反咬家族,争议核心还是娘家财产,就显得古怪。 加了这个“父仇”,好像就有了原因似的。 后头还有莫尔晖横死跟着。 足以让人脑补一出家族纷争、骨肉相残的大戏。 七福晋也带了郑重。 她晓得舒舒不会无的放失,惊讶道:“你怀疑不是传错了,是旁人故意编排出来的,那图什么?那是皇子福晋,难道凭借着捕风捉影,还能给她定罪名?” 舒舒没有立时回答,而是陷入沉思。 要说这流言是为了抹黑皇家名声,好像也不大对。 毕竟现下康熙正值盛年,王朝稳定,八旗即便内部纷争不断,也没有哪个宗室与勋贵人家敢真的跟皇家对上。 倒像是“碰瓷”一样。 到时候皇家为了证明八福晋的清白,少不得要将郭络罗家查个干净。 明尚赌博桉…… 明登,也就是八福晋大伯的侵产桉…… 莫尔晖的坠马桉…… 只有都查清楚了,才能证明“为父报仇”是无稽之谈,八福晋也没有害人性命。 舒舒神色不变,心跳却是加速。 她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阿玛。 自己阿玛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