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拿了干净毛巾,用热水烫过了,给宜妃擦手。 宜妃看了四个小罐子,眼睛亮晶晶的,道:“这么多种果子干么?” 舒舒亲手打开来,道:“就一种苹果干,旁边的是红枣干,还有两种是菜干,也是烘烤干的,可以当零嘴吃。” 苹果干是洒了糖霜,胡萝卜干与红萝卜干是一点点雪花盐,红枣干是原味的。 宜妃听说是菜干,立时失去了兴趣,可是等见到东西,发现颜色鲜亮好看,就拿了一片粉红色的萝卜干,放在嘴里。 “一点都不絮叨,脆脆的。” 她吃的欢喜,道:“没有菜腥味儿,还有点儿甜滋滋的。” 舒舒见状,少不得提醒道:“也要适量,要是爱吃让人碾碎了放粥里也行。” 实际上是可以吃的,按照科学的解释。 可是这个时候的人,更信奉的各种老话说。 按照传下的规矩,做月子的时候,可以适量的吃些硬东西,可以健骨,但是也不能吃太多,要不然牙齿就伤了,老了容易牙齿松动。 宜妃点头道:“嗯,先都尝尝,回头搁粥里。” 等到宜妃每样“尝”了小半罐子,就有些犯困,眼皮发沉。 她也没有强撑着,漱了口,就对两人道:“行了,我得睡一觉,这吃饱了脑子都木了……” 五福晋犹豫了一下,没有提金氏想要入宫之事。 她虽觉得金氏现下这样小心谨慎的样子有些可怜,可也记得去年她们一家刚到京城的情形,很是托大,话里话外的挤兑人。 如今这样,胆子小了,不是坏事。 舒舒与五福晋就都起身,看着宜妃躺下,才退了下去。 走到甬道里,舒舒道:“早上叫人做了凉粉,嫂子正好尝尝。” 这就是留饭了。 天热了,夫妻俩都不怎么爱吃饭。 正好膳房有绿豆粉,舒舒就让小棠早上熬了绿豆凉粉。 五福晋摆手道:“之前皇祖母说了让过去用饭,下回再尝。” 舒舒道:“那就带些过去,给皇祖母也尝尝,做起来非常简单,天热的时候,用它煳弄一顿也开胃呢。” 这边跟宁寿宫常在饮食上互通有无。 这凉粉又是之前宫里没见的东西。 五福晋点头道:“皇祖母肯定高兴,今早给皇祖母请安,都比南巡回来时略清减了。” 说着话,妯娌俩到了二所。 舒舒就让小棠将凉粉给装了不少,而后就是凉粉的配菜黄瓜丝,还有调好的香醋口的芝麻酱都给装了。 她又亲自送五福晋到御花园门口,看着主仆几个渐行渐远才回到二所。 核桃道:“这回真不跟着去园子里么?” 正月那次她在二所留守,还没有去过西花园,心里也好奇着。 舒舒道:“要去也不是这个时候,总要等娘娘出了月子。” 还有就是九阿哥之前担心的,宫里的这些皇子一起跟着去园子,压根就住不开。 正月里时候,他们两口子还好,还是单独在南所。 十五阿哥年岁小,住着最小的院子,也勉强够用。 剩下十阿哥、十二阿哥一个院子,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一个院子,住得十分局促。 这回他们夫妻两个不跟着,也算是给十阿哥夫妇腾了地方。 时间还早,她就去书房翻书。 之前也看书记笔记,都是养生的多,产育的极少留心。 就算上辈子讯息发达,大家对于一些产育知识耳熟能详,可这辈子总不能空穴来风。 这块补丁要补上。 等到看个半个时辰书,抄了好几页笔记,也到了午初时分。 舒舒就出了书房,等着九阿哥回来一起用午膳。 这次南巡回来,他们就开始一日三餐。 之前的时候,是早膳(卯正到辰初),晚膳(午正到未正),晚点(酉初到戌初)。 现下是早膳(辰初左右),午膳(午正左右),晚膳(酉初)。 等到午初两刻,九阿哥从内务府回来了,旁边何玉柱举着伞。 早上出门时还喜气洋洋的人,现下却是皱眉,看着就不大痛快。 舒舒看出他不对劲,道:“这是怎么了?” 九阿哥叹了口气,道:“锡柱没了……” 舒舒愣住,半晌方道:“好好的,怎么就没了?” 虽说锡柱身体不好,可也只是不好罢了。 伯爷之前也孱弱,可是也活到了快办五十大寿的年纪。 九阿哥皱眉道:“之前不是拘到宗人府么?那边监狱有些阴凉,就有些着凉的症状,宗人府那边也叫大夫诊看,就是有些着凉了,结果今天上午就呕血不止,连太医都叫去了,下了针也不顶用,肺块都吐出来,人就没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面上都带了凝重。 那尊文昌公像,那个陨星牌子! 舒舒也莫名的想起一件事,就是在《重生于康熙末年》的书评区看过有读者评价作者,说作者有毒,主角就爱死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