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闲话,舒舒听得津津有味。 惠妃看了她一眼,也跟宜妃差不多的担心,怕她吓到了,道:“你没有生育过,不用在这里等着,实在不放心,一会儿去找偏殿找十七阿哥玩去……” 舒舒道:“妃母,我额涅生几个兄弟时,我都跟阿牟在外头候着,不怕·” 惠妃没有再说什么,却是跟宜妃交换了个眼色。 那位多罗格格不大靠谱,这就是没有生育过的弊端。 要真是将孩子吓到,后悔药都没地方买去。 不过舒舒既然经历过陪产,就无所谓了。 舒舒还不忘给九阿哥表功,道:“我们爷听说娘娘发动就坐不住了,在二所等着都不行,要不是儿媳妇劝着,就要在广生右门外等了,现下去乾清宫了,还说要打发人去告诉五哥……” 宜妃嘴里嗔怪道:“真是大惊小怪的,一个生孩子,就是瓜熟蒂落的事儿的……” 不过,她脸上的欢喜也是挡不住。 “哎呦·” 她说着话,笑容就凝结,道:“羊水破了,要生了……” 接生婆早在产房候着,得了消息都过来了。 佩兰跟两个嬷嬷扶了宜妃去了产室。 舒舒跟着惠妃、陈贵人就在西次间等着。 饶是舒舒打小傻大胆,也经历过几个弟弟的生产,此刻也添了紧张。 宜妃虽比觉罗氏年轻好几岁,可宫妃们都有个普遍的毛病,那就是喜静不喜动。 未必有觉罗氏生得那样顺当。 惠妃见了,道:“不用担心,这女人生孩子,头一回的时候是真不容易,这越往后就越省事了。” 舒舒也晓得这个道理,可是想起七福晋之事,还是心有余悸。 她想了想,问道:“妃母,我们娘娘这样肚子算大还是算小?” 她怕胎儿大了。 宜妃原本就不瘦,是个身材婀娜丰满的,这怀孕后更是圆润。 手上都有小坑了。 惠妃道:“不大不小,太医们奸着呢,但凡有半点不好的地方,早就摆出来了。” 那样的话,就不用承担责任。 舒舒这才放心,点点头道:“那样就好。” 实际上她想起了一件事。 虽没有亲生经历,却是听过基本的产育常识。 一个是产钳,好像是十六世纪的西方就有了。 还有一个就是侧切。 都是应对难产事宜的。 只是并不是百分百的保险,也是各有危险。 产钳那个就罢了,总不能无中生有。 侧切那个,她却记在心上。 就像七福晋生产那次,若是侧切,就不会让孩子憋到缺氧。 她胡思乱想着,惠妃就将手边的一盘佐茶的蜜果子推过去。 舒舒平时不爱吃这个,觉得太甜,现下因为没有吃午饭的缘故,加上情绪紧张,还真是饿了,就着茶水,吃了半盘子。 东屋的产室里,没有影视剧里常出现的那种生产的惨叫声,只偶尔有两声闷哼。 舒舒抬头看了眼座钟,未初一刻。 随即她发现这边的屋子都是簇新的,墙纸都是新煳的,家具不多,看着也没有什么使用过的痕迹。 这后殿的西边,好像之前住的是郭贵人。 现在已经全无痕迹。 舒舒吃了半盏茶,就把了茶壶,先给惠妃跟陈贵人倒半盏,而后才给自己倒了。 时间过得极为缓慢。 中间乾清宫来了两次人,一次是魏珠,第二次就是梁九功。 梁九功来了就不走了,道:“皇上记挂着娘娘,九爷也惦记着,老奴就不折腾了刀。” 要不然的话,凭着九阿哥那猴急猴急的模样,还得使唤他再来打探。 惠妃道:“皇上隆恩,阿哥也孝顺。” 说着,她就让人搬了凳子,让梁九功坐了。 舒舒不好意思的对梁九功笑笑,道:“我们爷心切,给谙达添麻烦了。” 见她客客气气的,梁九功也就有心卖好,小声提醒道:“奴才们跑跑腿没什么,只是今日皇上传了瓜尔佳贵人伴驾·” 舒舒明白过来,这是好好的伴驾机会让九阿哥给搅合了。 她就带出羞愧来,道:“还真是对不住贵人,回头给贵人赔罪去。” 梁九功见她聪慧,也就放心了。 本也不算什么事,可是冤家宜解不宜结。 旁人不知道,他们这些身边人看的清清楚楚,瓜尔佳贵人受宠的日子还在后头。 长得好,出身好,性子也讨喜。 如今就等着遇喜的消息,到了那时就是个嫔主子。 估摸着到了申初,就听到东稍间传来一声婴啼。 “哇哇哇哇。” 惠妃笑着起身,道:“这嗓门可真洪亮。” 这会儿功夫,嬷嬷已经抱了个大红色的襁褓出来,脸上笑成了花,给大家报喜:“是个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