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罗着回了。 “直接出来的,也没告诉长辈,不好在外头待久了……” 舒舒起身道:“等到咱们二格格百日,儿再回来……” 觉罗氏听了一愣,“啪”,在她背上拍了一巴掌,训斥道:“就不能懂事些,不是在家当姑娘的时候了,不过是扯闲篇的话,又是涉及几十年前,迟几日说又能如何?” 说着,她还要拍第二下。 舒舒忙窜到伯夫人身后,看着觉罗氏,带了控诉道:“额涅您也真是,怎么问也不问一句就动手?是九阿哥张罗回来的,又不是我做的主?” 说到这里,她又对伯夫人道:“阿牟您说,儿是那不靠谱的人么?如今宫里长辈谁不夸呢,夸得人都不自在了,就想着偶尔犯个小毛病也好,省得往后处处端着‘贤良’、‘懂事’,那可不好,我还是做个小棉袄吧,贴心归贴心,娇气还是要娇气,这才可人疼呢……” 两位至亲长辈,又不是旁人,舒舒自然是实话实说。 觉罗氏横了她一眼,道:“尽是歪理!” 伯夫人却赞赏的点点头,道:“你做得对,不用处处求好,你要记得自己是小儿媳妇,在家是娇养大的……” “嗯嗯!” 舒舒忙点头应了。 都统府大门外。 舒舒搂着伯夫人不想撒手。 她想着伯府的冷清,也怕伯夫人睹物思人。 她已经打算回去就跟九阿哥说,园子的事情再说,先在东路花园里修个单独的院子。 到时候她们搬出来,就找理由接了伯夫人过去小住。 只是按照现下习俗,别说是侄女、侄女婿家,就是亲女婿家也没有久住的道理。 舒舒看了九阿哥一眼,带了热切。 剩下,就要真求子了。 只要她怀孕,借口没有长辈看顾,就能留了阿牟在身边。 马车候了好一会儿。 九阿哥跟着岳父也都说了两回告别的话。 可是舒舒还黏湖着。 还是伯夫人干脆,拉着她往马车前走,道:“不是说过些日子还回来,到时候早些出宫,可以在家里待一整日……” 舒舒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伯夫人的胳膊,却是想起什么似的,道:“刚从南边回来,才发现咱们京城可真热,换了纱衣也不吸汗,鞋子也是,不舒坦……” 伯夫人心疼得不行,在她身上抹了一把,道:“吸汗还得松江布,我也闲着,回头给你缝两身衣裳,叫人给你送过去……” 舒舒眉开眼笑,连忙点头道:“那儿就等着了。” 说着,她又到齐锡跟前,道:“阿玛之前说过的,出了服就好好补补,下回可别这样瘦了,女儿看了心里难受……” 齐锡道:“放心,别难受了,往后我跟你额涅一起吃,好好的补补。” 舒舒想起高丽参的事,没有说什么。 只是她打算往娘家这边送的时候多放几包。 几位长辈都好好补补。 等到上了马车。 马车启动,离了董鄂家门口。 舒舒还挑着窗户帘,使劲的往外摆手。 直到路口,要拐弯了,看不见董鄂家的大门口,她才怅然的撂下帘子。 九阿哥看着她,半响不说话,气鼓鼓的,看着像是在指责。 舒舒有些纳闷,是嗔着她先头没怎么理他? 可是总共就回家不到一个时辰,说话都急匆匆的,不是要紧着那边? 还是阿玛方才在前院说他什么了? 或是他自己嘴欠,得罪阿玛了? 她看着他道:“爷怎么了?” “你怎么越活越小了?” 九阿哥不满道:“之前咱们回来不都是好好的么,瞧着你今天都做什么了?又是跟伯夫人要银子,还要伯夫人给你做衣裳,这叫长辈们怎么想?好像爷养活不了你,日子都过不好似的……” 舒舒很是无奈道:“大伯过身了,总要给阿牟找个念想吧,我就是阿牟的念想!” “啊?” 九阿哥有些不明白,道:“这谁还能离开谁活不了,就说大哥去年不是也蔫耷耷的,这半年过去,也如常了啊?就是这一阵子罢了,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所以这哄人的方式,更像是骗钱。 舒舒忍不住掐了九阿哥一把,道:“男女有别,阿牟是女子,没有差事,也没有儿女绕膝,能一样么?” 九阿哥轻哼道:“反正你今天没给爷长脸,下回岳父又没好脸色!” 舒舒倚靠着他,轻声道:“不会的,我越是娇气,跟出嫁前一样,阿玛跟额涅越会对爷和颜悦色……” 九阿哥后知后觉,想起前几次,道:“怪不得你每次家里,都跟在宫里不大一样,说话都娇气了,你这是为了爷,才故意的?” 舒舒在他脸上摸了一把。 前些日子一日五餐,养的有些肉了,不是刀子脸了。 也脸大了。 见了亲爹亲娘,撒撒娇不是很正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