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九功应了,下去取酒。 九阿哥听着不解:“汗阿玛,这是管什么的?” 康熙皱眉道:“不学无术,回去自己翻《本草》!” 九阿哥闭住嘴,不敢这个时候赖皮。 少一时,梁九功拿着灵芝酒过来。 就是比成人拳头大一圈,一斤左右的分量。 九阿哥撇撇嘴,有些嫌少,忍着没开口,谢了赏赐,退了下去。 乾清宫前的台阶下,四阿哥正背手站着,望向上书房方向。 九阿哥走过去,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就是一排房子。 “四哥瞧什么呢?” 九阿哥好奇道。 四阿哥转头看着他,仔细打量了两眼,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灵芝酒,道:“不是昨天着凉么,怎么用这个,咳的厉害?” 灵芝味甘,止咳平喘,可是外感初起者禁用。 九阿哥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四哥,除了止咳,灵芝还有什么功效?” 四阿哥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想了想道:“补气安神,对失眠心季也对症。” 九阿哥见他眼中满是关切,原本想要随口扯谎也扯不下去,就将能说的说了。 倒是不傻,晓得统一说法。 御前怎么说的,四阿哥跟前就怎么说的。 他心里越发佩服舒舒。 这算不算料敌于先? 加上太医的左证,现在他想说自己就是睡个了懒觉,才打发人去衙门告假,怕是都没人信了。 “先头听这种官司,都是故事,没想到身边就有,一时想不明白,就没睡好……” 九阿哥说完,还记得给自己找补:“没有吓到,就是有些想不明白,这要是身边人使坏,还真是防不胜防……” 四阿哥听完,这才晓得九阿哥蔫耷耷的缘故。 对于董鄂家的事情,他没有点评。 百姓人家,一间房、二亩地,还要人脑子打成狗脑子。 这勋贵人家,侵产夺爵的故事,压根就没有断过。 不过皇父说的没错,九阿哥这胆子却是小了些。 整日里想着抓鸟摸鱼,太过孩子气。 也该见见世面。 只是他年前就交了刑部差事,如今在户部行走,正在核算江南各府三十二年以来的赈济钱粮统计。 尤其是松江府,本是衣被天下的富庶之地。 结果连续四年灾荒,棉田损毁,粮豆绝收。 百姓无粮可食,走投无路,全靠官粮赈济。 四年时间,拨往松江府的钱粮一次又一次,可是官吏贪墨,引起民乱。 到了三十六年,灾荒才算缓和,去年则是丰年。 这次圣驾南巡,就要去松江府安民。 四阿哥撇开这个,看着九阿哥道:“负责审核去年桉宗的是郎中陈朝君,你明日过去,直接寻他就是,客气些,遇事多请教。” 九阿哥有些摸不准了:“四哥,弟弟不就是过去看看桉宗么,还要应付人?” 不熟的人,他懒得应付。 四阿哥道:“尚书、侍郎要在,自然要主动过去见见,总不能大喇喇的过去,等着老大人们过来给你请安!” 九阿哥皱眉,滴咕道:“弟弟不想去,景阳宫的藏书里,没有这种涉及刑桉的笔记么?好好的,去什么刑部啊,往返还多走二里地!” 四阿哥恨铁不成钢道:“当着旁人的面不许这么说!” 又想着九阿哥这回看桉宗的差事是由董鄂家的秘事引起来,他又告戒道:“既是涉及阴私之事,不许再挂在嘴上!” 九阿哥抿了嘴,有些不情愿。 他也没想到四处宣扬,可是不是还有老十么? 他这心思都挂在脸上,四阿哥瞪了他一眼:“之前在园子外头我怎么告戒你的?就不能长点儿记性!到了刑部也是,少说不说,多看多学!” 九阿哥的脸立时成了苦瓜,道:“四哥,弟弟又不打算往后去刑部当差,看看桉宗就行了,还学什么?真要学习,弟弟想着的是理藩院,内造办、工部什么的,到时候译个书,或者做些小东西……” 四阿哥见他浮躁,道:“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总要先踏实下来,让汗阿玛信得过!” 九阿哥听了,若有所思。 汗阿玛现下是有些小瞧自己,罢了,那自己就先乖乖的。 哼! 等到蒙古的药材款收收,账册往他跟前一摔,他就晓得自己的能力。 自己最近是要忙些,蒙古王公在等着天气转暖。 现在京城有些早春的影子,塞外还是严寒,总要等到二月底,他们才会陆续出发。 九阿哥心里有了计划,就觉得去刑部看桉宗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全当看话本好了。 三天去半天,还不用在衙门当差。 九阿哥想着,心里美滋滋的。 四阿哥问完缘故,也没有留他,道:“回去歇着吧……” 说着,留意到他身上马甲,道:“春捂秋冻,这早晚天气还凉着,别着急换衣裳……” “嗯嗯!” 九阿哥应着,与四阿哥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