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亲自过去说更妥当。 毕竟那是四妃之一。 可是她不想周全。 那样会很累的,以后做好了,成了理所当然的;做不好了,还要落埋怨。 自己孝顺懂事的形象差不多了。 可以了。 过犹不及。 真任劳任怨的,以后再被当成老黄牛,哭都没地方哭去。 舒舒拉住九阿哥的手,小声道:“爷,咱们还是早点搬出去,好好做小儿子、小儿媳吧!长兄、长嫂还是算了,怪累的,我做不来……” 九阿哥忙不迭点头道:“好,好,搬,有这一回,爷真是够够的!” 夫妻俩对视,都带了无奈。 九阿哥本就是随心任性,舒舒也慵懒。 两人都不喜欢麻烦。 十四阿哥,就算偶尔有可人疼的地方,可依旧是个大麻烦! 因着这个,九阿哥倒是将四所“闹鬼”的事情给忘了。 舒舒记得,却没有提及。 就算要查,也不是这个时候。 她看到多宝阁上的水仙时,反应过来不对。 “刚才闹出那么大动静,十二阿哥怎么一直没过来?” 五所挨着四所,十四阿哥在二所外叩门又是“啪啪”直响,不可能听不到。 九阿哥脸上带了不痛快:“冷心冷肺呗!他什么时候凑过热闹?要不是先头你送了东西,又是你这嫂子打发人去请的,估摸着昨晚也不会过来!” 舒舒想了想十二阿哥的做派,觉得不像。 他的寡言不像是性子所致,更像是一层外衣,有的时候不爱说话了,就闭上嘴巴。 并不像真的澹漠。 核桃端了茶壶进来。 方才舒舒有些睁不开眼,让核桃去煮了茶。 舒舒就吩咐道:“你叫人站在墙头看看,五所院子里亮灯没有……” 核桃应了,下去了。 九阿哥说道:“这个时候搭理他做什么?哪有那闲工夫?” 他心里已经恼了。 平日里不爱说话不算什么,一人一个性子。 可是兄弟有事的时候还躲着,就不像话了。 舒舒没有说话。 她觉得不大符合常理。 要是昨天没有与十二阿哥打一次交道,那她估摸会跟九阿哥想的差不多。 就是随他去。 现下,有些不大好的预感。 少一时,核桃进来,身后还跟着何玉柱。 原来方才核桃正好逮住了何玉柱,两人也没有直接爬墙,还是取了备用的梯子。 何玉柱上梯子往西边瞅着。 “五所正房的灯大亮着,院子里人来人往的,看着忙忙活活的……” 何玉柱如实说了自己的见闻。 九阿哥脸色难看,跟舒舒道:“这是起来洗漱了!他是不是傻?十四这样了,他真当装成不知道就算了?还想要如常去上书房念书,汗阿玛心里怎么想?” 舒舒脸色凝重起来。 她觉得十二阿哥不傻。 她对何玉柱道:“你过去一趟,就说十爷、十三爷都在这边陪着十四爷,要是十二爷不放心也过来瞧瞧……” 何玉柱应着,转身去了。 九阿哥若有所思,看着舒舒道:“你琢磨什么呢?这是觉得五所也出事了?” 舒舒点头道:“感觉不大对劲,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九阿哥这才想起十四阿哥受凉的根源。 四所闹鬼! 他“腾”的一下起身,咬牙道:“爷去看看,不会是有人弄鬼也弄到五所去了吧?” 说着,就要往外走。 舒舒忙拉住,道:“才冻着一个,爷也想跟着病了……” 看着他穿了大氅,外头加了端罩,舒舒才放他离开。 九阿哥刚到堂屋,何玉柱呼哧带喘的回来了:“主子,福晋,十二爷摔了,起了高热……” 原本在西次间小憩的十阿哥、十三阿哥也惊动了,从里头出来。 “怎么摔的?” 九阿哥问着,心里也有了猜测,不由皱眉。 何玉柱道:“那边总管说,就是四更前,听到四所动静不对,十二阿哥起身,出来的急了,从台阶上摔了……总管要请太医,被十二阿哥拦下,说是不用半夜三更的闹腾,等到天亮再说,结果起了高热,总管也急得团团转,见了奴才还支吾着,叫奴才看出来……” “该死!混账!” 九阿哥低声咒骂。 主仆都是湖涂人,一个敢拦着,一个就敢听话。 这哪里是耽搁得了的? 西稍间就两个现成的太医,九阿哥直接喊人跟着,一行人往五所去了。 九阿哥关心则乱,忘了就算是太医,也是分科的。 今天来的两个太医,都是小方科的,就是儿医。 十二阿哥的年岁,两位太医过去也勉强算是能用。 可既然是外伤,那还是要用正骨科的太医。 舒舒少不得吩咐孙金继续往太医院值房去,请对症的太医。 孙金急匆匆而去。 舒舒回到屋子,不用喝茶,就彻底精神了。